隔日一早。
蕭景宴下朝,要離宮的時候,他就瞧見了奔著禦書房而去的蕭景亭。
雖然不確定,但蕭景亭被停朝三個月,他這個時候進宮,蕭景宴唯一能想到的,也就是他是為了永安侯而來的。
想著這種可能,蕭景宴索性調轉了方向,也奔著禦書房去了。
禦書房外。
蕭景宴過來的時候晚了一步,蕭景亭已經進去了。
蕭景宴在外邊等著,不多時,馮公公就從裡麵出來了,他看著蕭景宴,滿臉笑意。
“戰王爺,五皇子剛進去沒多久,怕是還得一會兒,王爺是在偏廳等著,還是等老奴進去稟報一聲,王爺進去等?”
“方便嗎?”
蕭景宴問話,問的倒是客氣。
聞聲,馮公公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些,他不著痕跡的解釋。
“五皇子是為了永安侯的事來的,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秘密,皇上若是知道王爺來,必定允許王爺進去,沒什麼不方便的。”
“那就有勞公公往裡走一趟,幫本王通傳一聲了。”
“王爺客氣了,都是老奴應該做的。”
馮公公也不耽擱,他轉身,直接就奔著禦書房裡去了。不一會兒,就有小太監出來,請蕭景宴進去。
禦書房裡。
幾乎是蕭景宴一進來,他就瞧見了皇上手中的折子,甩向了蕭景亭。
蕭景亭不敢躲,折子直接砸在了蕭景亭頭上。
蕭景亭的額頭上,瞬間出現了一個紅印子,說不上多嚴重,可是,邊上還有宮人在,還有剛進來的蕭景宴在瞧著,蕭景亭到底覺得羞辱,他臉色也隨之沉了沉。
皇上臉色鐵青。
“我看你是閒瘋了,不上朝,也不知反思,還為其他人說情,你知道永安侯是什麼情況,你就敢上趕著往上湊,你以為你是誰?你自己的事都沒弄清楚呢,你還管彆人,誰給你的臉?誰給你的底氣?”
“父皇,兒臣是就事論事。”
“就事論事?”
“父皇,淩知鳶再金貴,她也不過是個來和親的公主而已,她是北辰求和的棋子,咱們大鄴尊重她,那是給北辰臉麵,但是,為了一個來求和的棋子,就重罰一個侯爺,還是祖上曾有功勳的侯爺,這說不過去。這不但墮了我大鄴威名,也不免讓功勳朝臣寒心,這又是何必呢?兒臣並非為了永安侯,而是為了大鄴考慮,為了朝廷考慮,才不得不說這些話的。”
蕭景亭振振有詞,他的話說得理直氣壯。
皇上都要被他氣笑了。
“可真是難為你了,自己的事情都搞不明白,還要為大鄴朝廷考慮,這大鄴朝廷沒了你,還真是要完了。”
聽著皇上這話,蕭景亭忙上前一步,跪了下來。
“父皇,兒臣絕無此意,兒臣隻是……”
“隻是什麼?”
打斷了蕭景亭的話,皇上臉色鐵青,他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蕭景亭,戲謔嗬斥。
“隻是永安侯夫人求到了你府上,你不得不到宮裡來,為永安侯說好話?隻是你有把柄落到了永安侯夫人手上,你不得不受她脅迫?蕭景亭,你這皇家嫡子做到這份上,你就不覺得丟人?就你這樣,還張口朝廷閉口百姓,你怎麼有臉?”
皇上的話,像是一塊巨石,落在了蕭景亭心上。
他猛地抬頭看向皇上,有些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