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寧人呢？”
見蕭景亭臉色不好，影衛的聲音，都更低了些。
“回殿下，咱們派出去的人手，根本沒能進將軍府，更沒有見到安寧縣主的影子。若是所料不錯，她現在，應該還在將軍府裡。”
“確定？”
“聽聞安寧縣主之前出事，似乎被人喂了什麼藥，身子虛的厲害，是蒼風為她開的藥，讓她休養。按說，這種情況下，她是不會輕易離開將軍府的，應該錯不了。”
“錯不了就好，錯不了就好。”
一連說了兩聲，蕭景亭的臉上，露出一抹慶幸的神色，他轉頭看向楊翊。
快步走向楊翊，蕭景亭厲聲吩咐。
“快，再派人。”
“不行。”
幾乎是想也沒想，楊翊就拒絕了。
四目相對，楊翊直言，“第一波人手已經全軍覆沒了，可見沈家早有準備，咱們的人失了先機，已經成了明棋，這種情況下，就算再派人，派再多的人，也沒有意義。尤其是，這一批人手被殲滅的速度極快，這中間，除了沈家的影衛之外，肯定還夾雜了戰王府的人手，跟他們硬碰硬，更沒有勝算，隻會擴大損失。”
“損失？”
蕭景亭眼睛發紅，他轉而把自己的手舉起來，舉到楊翊麵前。
“找不到沈安寧，沒人給我醫治這隻手，我就是個廢人，這算不算損失？是你的那幾個人手重要，還是我的手我的前程重要？外祖父，這點事還要我來說嗎？”
“動靜鬨大了，會讓皇上心存芥蒂。”
“我隻要我的手。”
平日裡，皇上如何想，自然是重要的。
可現在……
他已經被停職，不能上朝議事了，他的手已經要被毀了，前程也岌岌可危，如果他徹底成了個被驅逐出朝堂的廢人，再沒有機會，那皇上喜還是不喜，還有什麼重要的？
“外祖父，我隻問你一句，這人，你派還是不派？”
“景亭，你冷靜一點。”
“我冷靜不了，我就問你，這人你是派還是不派？你若派人，咱們一如從前，還是一家人，如果你不派人，那五皇子府和楊家一刀兩斷，除了你，我也不是就沒有人手了，隻是外祖父，你應該知道，背叛我是要付出代價的，一旦走了這一步，你可彆後悔。”
奪嫡之事，不到最後一刻塵埃落定，結果如何，是誰也說不準的。
蕭景亭如今境況不好，可也不意味著他就再沒機會了。
這是楊家最親的人。
楊家想另外選人，想要改路子，很難。
楊翊想著，就聽到蕭景亭又道，“外祖父，我不是心狠的人，可是，若真碰到了背叛我的，六親不認也不是太難。這種滋味，外祖父沒嘗過，楊靜姝卻是嘗過的，要我把她帶過來，讓她細細的給外祖父講講嗎？”
蕭景亭咄咄逼人，楊翊臉色幽沉。
半晌，楊翊才開口，“殿下，你應該知道，就算再派人出去，大約也是有去無回，你確定要這麼做？”
“是。”
蕭景亭回應的篤定，他眼睛腥紅，近乎瘋狂。
“我要沈安寧，我要她臣服於我，要她救我，為此，我將不惜一切代價，不惜一切。”
“行，我成全你。”
說了這麼一句，楊翊轉頭看向影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