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沈安寧剛要開口,就見蕭景宴上前,把她拉坐到了自己身邊,蕭景宴衝她搖頭,示意她不要出聲。
外麵除了有沈安寧的人,還有皇上的人呢。
他不方便暴露行蹤。
正巧這時候,暝悠的聲音也從外麵傳了進來,大約是聽到沈安寧的聲音,她有些擔心。
“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沈安寧坐好,拿了軟枕靠著,“腳下沒站穩,差點摔了,不是什麼大事。時候不早了,咱們走吧。”
“是。”
暝悠不疑有他,上了車轅,同小廝一起趕車往鎮國將軍府的方向去。暝卉則去了後麵小太監的馬車上,她也坐在車轅上幫忙趕車。
馬車轔轔而行。
除了沈安寧,並沒有人覺察到蕭景宴的存在。
沈安寧掀開車簾子,見後麵馬車距離不近,皇上的人應該沒覺察到異常,她才鬆了一口氣。
“王爺怎麼過來了?”
“送藥。”
蕭景宴隨手掏了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瓷罐出來,他將瓷罐蓋子打開,一股淡淡的藥香,迅速在車廂裡蔓延開來。
聞著味道,沈安寧神色一窒。
“玉露?”
“嗯,”蕭景宴點頭,他把瓷罐遞給沈安寧,“醫仙穀那些老東西弄出來的,效果還可以。”
玉露的效果當然好。
這方子,原本叫仙瓊玉露,是失傳已久的藥膏秘方,後來相傳醫仙穀的人得到了半張殘方,研究出了玉露,不但能有助於外傷恢複,化瘀止血,還有清毒的作用,是不可多得的靈藥。
上一世,沈安寧見過有人為求玉露保命,豪擲千金。
可現在,蕭景宴隨手就扔給她一罐子,像是什麼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物件似的……
沈安寧做不到無動於衷。
“王爺,你……”
“這玩意,本王還有很多,趕緊用吧,沒了再去醫仙穀找那幾個老東西要。”
沈安寧拿著玉露,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多謝王爺關心,不過我這是小問題,用不到這麼金貴的東西。”
“東西再金貴,還能有人金貴?”
蕭景宴睨了沈安寧一眼,他一把將裝玉露的瓷罐拿過來。
他再開口,語氣裡也帶著無奈。
“你啊,謀略上乘,執行上乘,勇武上乘,唯有對自己的保護落了下乘。就舒家那貨,還有蕭景煜那玩意,哪值當你拿自己做賭注?你也不想想,蕭景煜情緒失控,你如此激怒他,萬一出現意外,你真被傷到了,該如何是好?”
“我有分寸。”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所有的分寸,得九百九十九都不足喜,可但凡有那一失,就是難以挽回,是抱憾終身。”
蕭景宴說著,用手挖了一坨玉露,他挪了挪位置,頎長的身子往沈安寧身邊湊了湊。
“過來,我給你上藥。”
“我……”
“你看不到,被掐的地方都已經紅了,有些腫起來了。若是再不處理,怕是會轉成青紫,模樣更嚇人。收拾了蕭景煜和舒家,本是喜事,若是讓你三哥,還有你祖母,你大嫂他們瞧見你受了傷,指不定要多心疼呢,你就算不為自己,也得為他們想想?”
沈安寧想到老太君,沒有再拒絕,她想伸手去自己拿藥塗藥,可蕭景宴避開了。
藥膏,塗在了沈安寧的脖頸間。
玉露微涼,蕭景宴的指腹卻熱的厲害,藥膏指腹落在肌膚上那一瞬,沈安寧不適應,下意識的躲了躲。
蕭景宴手微頓,臉上神色亦是小心翼翼的。
“是不是弄疼你了?我再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