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等我?”
聽著蕭景宴的話,沈長玥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還三哥……就蕭景宴這順杆子往上爬的能力,放在整個大鄴,怕也是絕無僅有的。
不過心裡惦記著正事,沈長玥終是沒有在這事上多糾纏。
“聽暝塵說,你要南下一陣子?事情棘手嗎?”
“沒事。”
麵對著沈長玥的關心,蕭景宴笑吟吟的回應。
“宮裡接了密奏,南方有天神教徒作亂,傷了一些孩子,人心惶惶,我過去看看。我自己有人手,父皇那邊還會安排兩個龍隱衛,再加上安寧給我準備了一堆保命的寶貝,我會平安回來的,三哥放心。”
說到沈安寧給的東西,蕭景宴還順勢把自己背著的小包袱,輕輕往上提了提。
那炫耀的意味,濃鬱至極。
“嘖……”
沈長玥咂舌,剜了蕭景宴一眼,他恨不能扭頭就走。
還王爺呢,還戰神呢。
瞧蕭景宴那嘚瑟勁兒,那小人得誌的樣。
可彆管怎麼腹誹怎麼嫌棄,沈長玥的叮囑,卻是一點都沒少。
看著蕭景宴,沈長玥語氣認真,“王爺應該知道,如今的京城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洶湧,王爺能力卓絕,聲名在外,必然會成為許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不論是在京城,還是在外麵,再小心都不為過。這次南下,王爺一定要多加小心,一定要平安歸來。”
“我知道。”
“這個是我的一番心意,王爺收下吧,願王爺一切順利,早日回京。”
沈長玥說著,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盒子,遞給蕭景宴,之後他也沒再停留,他直接離開了。
蕭景宴打開盒子看了看。
在盒子裡放著的,是一個精巧的袖箭。
其實說袖箭也不準確,因為,這東西能放出去的不是箭,而是堪堪比棺材釘細些的長針,長針大約是浸了毒的,通體發黑,看上去十分精細。
武將上陣,多少都有點保命的手段,這東西,就是沈長玥用的最順手的。
驟然得知蕭景宴要南下,他也沒時間多準備。
能給的,也就這些了。
他希望蕭景宴能平安。
哪怕不為沈安寧和蕭景宴的將來,單單是為了這陣子,蕭景宴為沈安寧、為沈家做的事,還他的一腔赤城,單單是為了蕭景宴這個誌趣相投的朋友,為了這份惺惺相惜的情意,他也不希望蕭景宴出事。
沈長玥離開的很快,可是,蕭景宴卻愣在原地半晌沒動。
一直到暝塵過來,他才幽幽回神。
“回府。”
“得嘞,”暝塵笑著應聲,他小聲揶揄,“還知道回府就成,屬下還以為,王爺舍不得離開沈小姐,打算在鎮國將軍府守門了呢。”
“滾蛋,你懂個屁。”
什麼守門?他那是感動好嗎?
作為領兵大將,他哪次帶軍出征,不是百官送行,不是皇子兄弟湊在一堆,跟他說願他平安,祝他凱旋之類的話,一人能說一籮筐,恨不能把吐沫星子都說乾了,可實際上,這些人裡,能有幾成是真的擔心他,是真的願他好的,他心知肚明。
但現在,沈家兄妹哪怕對他有防備、有忌憚,卻也願意為他籌謀,願他平安。
這份心意真不真,他自然也明白。
他沒喜歡錯人。
更沒喜歡錯人家。
蕭景宴心裡琢磨著,他抓著沈安寧給的包袱,以及沈長玥給的盒子,就像抓住了絕世珍寶一樣,眼底笑意蕩漾。
暝塵跟在蕭景宴後麵,他將一切都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