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動靜,沈安寧忙將頭上的石榴花簪摘下來,收到首飾盒裡,她起身去了門邊上,快速將門打開。看著外麵臉色已經呈現灰白色的暝悠,沈安寧眉頭緊鎖。
“出什麼事了?”
暝悠進了房間,她將房門關上,隨即撲通一下跪了下來。
“王爺出事了,求小姐救命。”
沈安寧心砰砰的跳,她極力克製著慌亂,伸手把暝悠扶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家王爺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暝悠眼睛發紅,她快速回應。
“一刻鐘前,暝塵回了暝王閣,他帶走了蒼風,他還讓人傳了信給奴婢,讓奴婢帶小姐易容改裝,去南邊五十裡外的黑木寨。”
“黑木寨?”
“是,據傳消息的人說,王爺在南邊處理天神教之後,遭遇了人劫殺,一共有五六波人,每一波人手都不少,而且各個功夫不凡,還有一部分特彆擅長用毒。
要不是小姐給的那些藥,還有三公子給的保命武器,王爺怕是都回不來。
今兒晌午,在黑木寨附近,王爺又遭遇了一次暗殺。
那些人大抵是知道王爺厲害,單憑功夫硬碰硬,他們不是對手,他們就綁了六個孩子做人質,王爺為了保護孩子一時失手,中了一刀。”
蕭景宴是皇子,但也是個上戰場護百姓的將軍,他確實把百姓的安危放在心上。
他會護著孩子,這沈安寧不意外。
一邊開門往小藥房走,去拿金針和藥,沈安寧一邊急聲詢問。
“是外傷嚴重,還是刀上有毒?”
“有毒,據說那毒的毒性很霸道,王爺受傷中毒之後,帶著人把那一波人都處理了,之後就動彈不了了,很快就陷入了昏迷。”
“為什麼沒回京?”
“暝塵想帶著王爺回京的,可是,五十裡的路程太長了,他怕再有人半路伏擊,就隻能帶著王爺暫留黑木寨。暝塵派了人,在臨近黑木寨的富堯鎮請郎中,也派了人回京。但是,從富堯鎮請去的郎中,對王爺中的毒束手無策,而他派回京的人,一連派了三波,從一個人到兩個人再到四個人,沒一個能到京城。”
沒一個能到京城的……
這幾個字,沈安寧聽著都心慌,畢竟,蕭景宴暝王閣的人有多厲害,她心裡有數,而且蕭景宴身邊還跟了龍隱衛,可這都無法回京……
可見凶險。
暝悠又道,“最後實在沒辦法,暝塵才自己回來的,他帶了蒼風和一些暝王閣的人手。但暝王閣到底是暗處的,有龍隱衛再,也不好派出太多人,這一遭能不能順利回到黑木寨,他也說不準,所以他才讓人傳消息到咱們府上。他就是希望能有兩手準備,若有萬一,小姐或許就是王爺最後的希望了。”
沈安寧聽著,收拾東西的手不禁加快了幾分。
隻是她心裡不解。
上一世的這個時候,不曾有天神教出現,蕭景宴也不曾遇到這樣的凶險。
眼下的一切,都跟上一世不一樣。
自重生歸來,有許多事都在改變,有些與上一世不一樣的事,沈安寧也能理解。隻是,她想不明白,到底是誰,能有如此手筆,能傷蕭景宴至此?
皇上的龍隱衛,大約有這個本事。
可是,皇上看重蕭景宴,寵愛這個兒子,不可能是皇上動的手。
那幾個皇子,一個個的倒是視蕭景宴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能除之而後快,可他們沒有那個能力。哪怕是在南方頗有實力的蕭景君,應該也做不到這般。
畢竟,上輩子她能衝破蕭景君的劫殺,蕭景宴自然也能,而且隻會做的更好。
到底是誰?
沈安寧一時想不出來,可她心裡隱隱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