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開門聲,後麵還伴隨著罵聲和哭聲。
沈安寧不確定發生了什麼,可光想想也知道,一個多年入府不成的外室,一個讓家族蒙羞的男人……
這樣的兩個人,想長長久久濃情蜜意,總是不太容易的。
有吵鬨這很正常。
剛好,這也是她下手的好機會。
回頭看向馬車裡的蕭景宴,沈安寧眼睛亮的透光。
“快,把車簾子放下去,等我叫你的時候,你再掀開車簾子。記得,要半扶著車廂,隻探頭出來,這掀簾子的動作一定要慢,要珠釵輕搖,香風浮動,抬眼的時候要眼神靈動,又帶著一絲惹人憐惜的焦慮,要讓人看一眼,心就得為你軟成一灘水,記住了嗎?”
蕭景宴:“???”
記住倒是記住了,可這勾搭男人的事,他不想做。
他想下了這艘賊船。
四目相對,隻一個眼神,蕭景宴的心思,沈安寧就看的明明白白的,她忙回身扯了扯車簾子,把蕭景宴幽怨的眼神蓋住。
“王爺,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的好我都記著呢,不會讓你白犧牲的。”
話說完了,沈安寧就跳下了馬車。
蕭景宴透過車簾子的縫隙,看著醜的刺眼的沈安寧,開始假模假式的做戲,他唇角不禁微微上揚。
也罷!
他扮美人做誘餌,總比沈安寧做誘餌好。
太容易出事了。
蕭景宴心裡尋思著,這工夫,沈安寧已經在外麵的巷子裡逛了一圈。
眼見著海文輝靠的近了,沈安寧忙蹲下身子,像是撿了什麼,下一瞬,她急匆匆的側頭,衝著馬車的方向喊。
“小姐,奴才找到了。”
故意把聲音壓得很粗,沈安寧一邊喊,一邊起身跑去了馬車邊上。
她獻寶似的,把手中的金鏈子遞過去。
再開口,他語氣激動。
“小姐,你快瞧瞧,這是不是景君公子送你的金鏈子?和小姐說的一樣,是芙蓉花造型的,應該就是這條吧?奴才沒找錯吧?”
聞聲,蕭景宴緩緩掀開了馬車簾子,探頭出來。
蕭景宴動作很慢。
車外掛著的玲瓏八角燈,光暈昏黃,像是給周圍,全都籠罩上了一抹溫柔的色彩,像是要將時光定格似的,將沈安寧給蕭景宴化的神仙側顏,襯托的淋漓儘致。
蕭景宴的五官本身長得就好,特意描畫後,更顯得精致。
他現在雖然一身女裝,可身子不顯,單看那張臉,沈安寧之前誇他這等容顏世間少有,沉魚落雁,那是一點都沒誇張。
海文輝過來,正好瞧見這一幕。
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流連花叢許多年,美人海文輝見過不少,可像這般的,卻是頭回見。
剛剛跟外室爭吵的煩躁,在這一瞬蕩然無存,海文輝就像是個失了神智的提線木偶似的,神情木訥,他僵硬的到了沈安寧、蕭景宴的馬車邊上。
他眼睛都直了。
蕭景宴從沈安寧手裡接過金鏈子,神色淡淡的,隻是,他上揚的嘴角,和微微流轉的眼眸,都表露了他的欣喜。
隻一個表情,甚至都不用言語,他就將一個冰山美人,演繹到了極致。
“嗯。”
蕭景宴淡淡的“嗯”了一聲。
見狀,沈安寧喜笑顏開,一張醜臉因為太用力,更顯得有些刺眼。
“那小姐,咱們這就回去?景君公子還在等著呢,咱們再不去送東西,景君公子怕是都要等急了。”
“嗯。”
“得嘞,小姐坐好,咱們這就走。”
“嗯。”
蕭景宴順手把車簾子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