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寧見狀,轉身就要回馬車上,她一轉身,正好瞧見在一旁呆愣愣瞧著的海文輝。
海文輝果然是個風流草包。
今兒給蕭景宴易容,雖然也是用了心的,可時間到底短了些,他的眉眼變得精致溫柔了,卻也沒有全然改變。但凡海文輝不被美色衝昏了頭腦,或許都能從蕭景宴的身上,看到一絲熟悉的影子。
畢竟都是在京中混的,常見麵,哪怕易容,也有些東西改變不了,這很正常。
這也是為什麼,沈安寧不給自己易容,自己直接上的原因。
可海文輝居然真的什麼都沒發現,還有點沉溺其中……
效果好的有人出人意料。
真不錯。
心裡想著,沈安寧冷眼剜了海文輝一眼,她粗著嗓子低吼,“看什麼看?趕緊讓開,好狗不擋道。”
沈安寧的喊話,讓海文輝猶如大夢初醒,一下子就回過了神來。
“我……我隻是想認識下這位小姐。”
“你?”
海文輝拱手,哪怕馬車簾子早已經放下了,裡麵的人根本瞧不見,他還是彬彬有禮的屈身行禮,“在下禮部侍郎嫡次子,海家二爺海文輝,初見小姐神仙顏色,為之傾慕,不知小姐可否賞光,告訴在下……”
“你渾說什麼呢?”
沈安寧不等海文輝的話說完,就衝著他啐了一聲。
下一瞬,沈安寧揮了揮拳頭。
“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瞧瞧,我家小姐也是你能高攀的?我家小姐,可是景君公子的人,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跟我家小姐說傾慕,你找死啊?”
“景君公子?”
海文輝聞聲,下意識的呢喃了一聲。
之前,他就隱約聽到了一句景君公子,現在,他又聽了一遍,他更覺得奇怪。
他雖然不成氣候,不曾入仕,可是,在京中混了這麼多年,京中的一眾人,彆管是哪家的公子,他都多多少少的聽說過一點。
小廝仗著景君公子的勢,就完全不把他們海家放在眼裡,還大放厥詞……
可見這位景君公子,身份地位都不同尋常。
可京中各家根本沒有這麼一個人。
唯有那蕭景君,能對上這個名,就是不知道,字是不是同一個字?
海文輝思量的有些入神,這正好給了沈安寧動手的機會,連眼睛都沒眨,沈安寧抬腳就踹了海文輝一腳,她用勁兒大,直接踹到了海文輝的腹部,一連把海文輝踹的後退了幾步,脊背硬生生的撞到了小巷子的牆上。
海文輝吃痛,表情扭曲。
沈安寧上前,把海文輝堵在牆角,對著他就是一通拳頭。
“你不就是那海家的二爺,逼死嶽家姑娘那一個?禽獸不如的玩意,連路邊的狗都比你深情,就你這德行,還想肖想我家小姐,還想跟景君公子搶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我……”
“你什麼你?”
沈安寧一拳頭,就把海文輝的臉打腫了,她也適時的、不著痕跡的把早準備的紙,掉落在地上。
像是全然沒有察覺,她對著海文輝,就又是一頓打。
她嘴上也罵罵咧咧的。
“老子說你你就聽著得了,還想還嘴?怎麼著,你還不服?難不成你還想跟我們景君公子叫板?就你也配?彆說我沒提醒你,景君公子對我家小姐傾慕已久,他們可是定下了終身,是要雙宿雙棲,白頭到老的。我家小姐的前程大著呢,景君公子也容不得彆人覬覦我家小姐,尤其還是你這樣恬不知恥、朝三暮四的貨。”
“你……”
“你以後走夜路的時候,把招子放亮點,省的被人砍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哼……”
冷哼了一聲,沈安寧又順勢踢了海文輝兩腳。
就當替嶽家姑娘出氣了。
打痛快了,事情也辦了,沈安寧轉身就走。
從牆根到馬車,一共沒有十步路,她走起來,拽的二五八萬似的,步伐裡都透著嘚瑟。
以至於一直到沈安寧趕著馬車消失,海文輝蜷縮在牆根,鼻青臉腫的,陰翳的目光卻一直都移不開。
不過,很快海文輝的目光,就被地上的紙吸引了。
他踉蹌著蹲下,把紙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