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的主意倒是不錯。
廖汝康心裡思量著,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這法子不錯,就是要辛苦夫人,幫忙再安排安排了。安寧是個姑娘家,住的地方要注意的地方不少,你多費心些,務必讓她住的舒坦,像是在家一樣。”
“這話大人不說,我也會用心的。”
周氏喜歡沈安寧,她也盼著自己能有個像沈安寧這樣的女兒,她必千百倍的對她好。
而今有了機會,她哪有不上心的?
“大人,你要是忙,就先去忙你的,我這就招呼人去收拾清竹閣。”
“不急。”
拉住起身欲走的周氏,廖汝康微微用力,就將她拽回到了椅子上。
周氏眼神迷茫,“大人,還有事?”
“嗯。”
夫妻倆沒什麼不能講的。
廖汝康也不跟周氏賣關子,他快速又道,“夫人覺得,行舟對安寧如何?”
周氏一點就透,她哭的發僵的臉上,不禁也露出了一抹笑意來。
“大人,行舟那個人你還不清楚?”
廖汝康沒答話。
當然,周氏也不用他回應什麼,她自顧自的繼續。
“彆看行舟讀書不錯,於政事政務上也算頗有見地,可實際上,他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他那玩心,就跟他那嘴似的,一樣的碎,沒有個定性。
用他娘的話說,院裡的狗搖搖尾巴,他能都坐邊上聊半宿。
更何況安寧救過他,又幫了我,行舟怎麼可能對安寧沒好感?怎麼可能不殷勤?話怎麼可能不多?
隻是,這種靠近親近,離喜歡,大約還差了十萬八千裡呢。
他跟王爺鬥氣拚酒,也算不上爭風吃醋,就是孩子心性。
依我看,不用擔心,出不了事。”
周氏說的這些,廖汝康也想過,他心裡,大抵也是一樣的想法。
要不然,他也不能真的由著曲行舟折騰。
但廖汝康畢竟是男人,是過來人。
年少輕狂,有些時候,會動了心而不自知,也有些時候,會把一些細微的感情放大,誤以為那是喜歡,誤以為那是情根深種……
這都說不準。
廖汝康在意沈安寧,也在意曲行舟,他更要顧及著蕭景宴,自然的,有些事他不得不多想兩分。
“你說的在理,不過,有機會還是找行舟聊聊,給他提個醒吧。”
“也好。”
年輕小輩說說鬨鬨,無傷大雅,真要鬨出什麼其他事來,對誰都不好。
周氏也不願看到那樣的事發生。
點點頭,周氏暗自琢磨。
“等回頭,我會找機會跟行舟聊聊,他是個聰明人,知道該怎麼做。”
說聰明,曲行舟自然是聰明人,這一點廖汝康不否認。可傻裡傻氣的時候,曲行舟也真的傻,這一點也不能忽視。
更何況感情這回事,可從來沒有聰明人就不會受傷,不會犯錯那一說。
這與聰慧與否無關。
心裡這麼想,廖汝康卻沒有再多嘴,把話說出口。
今兒周氏經受的事,經受的打擊,已經不少了,他說這些,一則是確有其事,二則也是想讓周氏忙起來,分散分散注意力。
他不是真想讓周氏煩心,給周氏添堵。
他可舍不得。
有些事,點到為止,足夠了。
兩口子又聊了大約一刻鐘多些,周氏就安排人去收拾清竹閣了,至於她自己,則去了沈安寧那。臨時安排搬院子,而且是搬去了更好一些的院子,這不是什麼大事,可好歹還是應該先跟沈安寧通個氣,免得沈安寧心裡有其他的想法,反倒弄巧成拙了。
在沈安寧這,周氏三言兩語就說明了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