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曲行舟。
曲行舟拍門拍的急,沈安寧驟然開門,他的巴掌,差點沒拍在沈安寧身上。
見沈安寧出來了,曲行舟忙收了手,火急火燎的念叨。
“安寧,聞昭抬著聞時來了,對了,聞昭就是聞時的大哥,眼下聞家明麵上的生意,多半都是他在打理,我小姨父說他挺有手段的,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他抬著聞時上門,一看就來者不善,怕是要出事。”
聽著這話,沈安寧不由的愣了愣,她倒是沒想過,聞家人會上門。
不過,細想想倒也沒什麼稀奇的。
這些日子,蕭景宴嚴查聞家的生意,和聞家過往的事,聞家人雖然沒什麼大事,可聞家的生意卻受了不小的影響,情況不容樂觀。
曲行舟也說了,聞昭不是省油的燈,他不可能什麼都不做。
這次是來露個麵?
不論是服軟,還是震懾,總歸是個行動。
心裡琢磨著,沈安寧眼神微暗,“是來找王爺的?他回來了嗎?”
“不是來找蕭景宴的,是來找你的。”
“我?”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從門口瞧了一眼,我就過來給你報信了,但我估計沒好事。你彆急啊,暝悠、暝卉已經去打探了,一會兒就能帶消息過來,要是狀況不妙,我知道西邊側牆跟底下有個狗洞,咱們就從那跑,保證出其不意,能讓你平平安安的,能讓聞家的人撲個空。”
沈安寧聞言,嘴角不禁抽了抽,她突然覺得,蕭景宴的爬牆爬窗,也不是太磕磣。
至少比曲行舟這鑽狗洞的主意,要強不少。
沈安寧正尋思著,就見暝卉從外麵走了進來,她腳步匆匆,臉色也不大好看,至於暝悠,根本沒見影。
見沈安寧在門外,暝卉三步並作兩步,到她身邊。
“小姐……”
沈安寧點頭,“外麵什麼情況?”
“聞昭讓下人抬著聞時來了,動靜鬨得挺大,這會兒,門外已經聚了不少看熱鬨的百姓。聞昭的話說的很體麵,聞時偶然受傷,傷了身子要害,不能人道,乍然聽聞廖家得了名醫,所以特意過來求醫,想見見小姐。”
“我呸。”
幾乎是暝卉話音落下的瞬間,曲行舟就狠狠的啐了一聲。
他的語氣裡,全都是嫌惡。
“什麼求醫?我看他這就是刻意逼著安寧,去給聞時醫治,聞時傷了命根子,讓安寧給他醫治,就算是醫者仁心,怕也要被人詬病。尤其聞家還把事情鬨得聲勢浩大,這不就是奔著毀了安寧的名聲去的?他們聞家,全都是黑心肝的玩意,一個個的都沒安好心。”
曲行舟話語淩厲,一針見血,他說的很有道理。
他所說,亦是暝卉心中所想。
畢竟,聞時傷的是命根子,不是命,已經過去這麼多日子了,若說聞時還不能下地行走,那是胡扯。
可見聞家此來,目的並不是求醫那麼簡單。
暝卉擔憂的看向沈安寧。
“小姐,聞家的確沒安好心,小姐若是出麵,怕是會有損名聲,可小姐若是不出麵,也難免會被人說道,給小姐安上個假仁假義,見死不救的罪名。若是聞家再有心在暗中推動,鬨的大些,怕是連沈家的名聲,也會因此受到牽累,咱們不得不防。”
進退兩難,這才是聞家這一招真正歹毒的地方。
沈安寧心裡有數,她咬著唇,眼神暗沉。
“走,我們出去瞧瞧。”
曲行舟、暝卉聞聲,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的擔憂,幾乎都要從眼睛裡溢出來了。
曲行舟拉著沈安寧的胳膊,連連搖頭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