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寧眼睛紅,沈長珩瞧見了。
從小沈安寧就是一個倔強的性子,習武也好,習醫也好,她吃的苦頭不少,可自從懂事起,她就鮮少落淚。
去追黑衣人,殺紅了眼倒正常,可哭紅了眼……
沈長珩覺得不對勁兒。
沈長珩機敏通透,說話一針見血,蕭景宴看著他,不禁勾唇笑了笑。
“大哥,你是個聰明人,而聰明人的首要特質,就是看破不說破。有些時候,靜待花開,比日日的詢問要好。”
“我明白了。”
舉著茶盞,像是舉著酒杯似的,沈長珩勾唇。
“王爺待安寧用心,我這個做大哥,也做不來什麼,以茶代酒,敬王爺一杯。願年年似今朝,癡心永不改。”
“自然。”
蕭景宴應聲,與沈長珩對飲。
一盞茶,一飲而儘,雖少了品茶的風雅,可一切儘在不言中,兩個人心裡舒坦。
沈長珩和蕭景宴並沒有在花廳多待,大約一刻鐘,他們就起身奔著靈堂去了。沈長珩想接替沈安寧,讓沈安寧回去歇歇,而蕭景宴想陪著沈安寧,讓沈安寧安心些,隻不過,才到靈堂外,沈長珩和蕭景亭就見暝塵閃身進了府。
暝塵快步到蕭景宴身邊,拱手衝著沈長珩行了行禮,他隨即對蕭景宴開口。
“王爺,黑木寨附近出事了。”
“怎麼回事?”
“六皇子的人,挖到了一個洞穴,五皇子的人暗中盯著,之後就交了手。兩邊皆有死傷,而且,不知道是誰,把那個洞穴的口子給炸了,鬨出的動靜不小。屬下安置了人,把兩邊的人手都做了清理,安排了人去安撫周遭百姓,隻是,百姓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周遭暗中還有其他人盯著,隻怕會有不少風聲傳出來。那附近,應該不會太平。”
聽著這話,蕭景宴眸子隻是眯了眯,他情緒上卻沒有太大的波動。
允王秘寶,本也隻是皇上扔的引子。
不怕人動,就怕人不動。
鬨大了也沒什麼了不得的,左右這把火燒的,不會是他。
心裡想著,蕭景宴快速開口,“我進宮一趟,之後咱們就出發,從暝王閣調集人手,把京中給我盯住了,看看各家的動向。還有,永安侯府那邊,也盯好了,彆放鬆。”
幾個皇子亂起來,京中各家跟著動,那勾連縱橫的勢力劃分,也就會越來越清晰。
這是個探查京中勢力的好機會。
至於永安侯……
之前,永安侯府想和鎮國將軍府聯姻,又因為段佑年失蹤,鬨的很不愉快。可這次,沈長玥出事,永安侯卻沒有上門,落井下石,這不太像永安侯的做事風格,多盯著點沒有壞處。
至少,能讓沈安寧和沈家,都安全不少。
交代好了暝塵,蕭景宴直接看向一旁的沈長珩。
“大哥,我這邊還有事,就不能陪著安寧了,你多照看著她一些。她這個人性子硬,也顧家,雖說都是優點,可很多時候,也會因此把自己逼得很緊。大哥多照看著她點,彆什麼事都讓她自己扛,若真有什麼要緊事,讓暝悠、暝卉傳消息出來,她們知道怎麼做。”
“我知道,你放心去吧,這邊有我呢。”
“好,告辭。”
蕭景宴拱拱手,又衝著靈堂的方向看了一眼,哪怕心中不舍,他終究還是沒有耽擱,快速轉身出了鎮國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