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管是誰,彆管他在哪,他都是沈家在邊境的眾人的一道保護屏障。
有沈長玥再,沈家都會安全些。
這是所有不好的消息裡,雖然他們安心的好消息了。
“嗯。”
蕭景宴側頭,唇瓣貼近沈安寧耳畔。
淺淺的笑意緩緩流淌。
“你的意思我都明白,這的確是個好消息,有他在,我們都能安心些,我相信他能保護好自己,也保護好家人。”
“他可以,從小到大,他都是聰明厲害的那個,他一定行。”
提及沈長玥,沈安寧眼裡全是得意。
仿佛受誇的是她似的。
蕭景宴瞧著,攬著沈安寧的手一點點收緊。
……
永安侯府經過一陣子修繕,已經恢複了大半。
過了晌午,鹿氏就出了門,去了綢緞莊,她打算選些料子,把屋子裡的布置都換一換,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屋裡的東西,帶著股煙熏火燎的勁兒,總讓她不自覺的想到沈安寧火燒永安侯府的那日,讓她心裡不舒坦。
索性全都換了,也換個環境,換個心情。
鹿氏去了萬彩綢緞莊。
常來的老客戶了,鹿氏到了之後,掌櫃的就帶著她上了樓上的包廂。
天氣漸漸熱了起來,包廂的門窗都沒關,正好也能通通風,鹿氏正選著料子,就聽到隔壁傳來了閒談聲。
“哎,你聽說永康彆院那頭的事沒?”
“什麼事?”
“你不知道?難道你沒聽說,永康彆院那頭,最近十來日天天鬨鬼?”
“鬨鬼?這青天白日的,說什麼胡話呢?這怎麼可能?”
“我認真的,我聽人說了,近十來日,永康彆院附近天天鬨鬼,還有人瞧見了,弱冠之年,豐神俊朗,一身的書卷氣,眉目如畫,簡直就是個翩翩君子。他天天晚上在永康彆院外頭哭,說他爹偏心幼子,這麼殘害他,不讓他回家,不讓他輪回,說他有冤呢,可慘了。”
“不能吧?永康彆院,那裡現在住的,不是永安侯?他兒子……”
“你忘了永安侯夫人去鎮國將軍府鬨的事了?永安侯世子,那位風度翩翩的段世子,已經失蹤好一陣子了。以前的時候,我倒是覺得,永安侯夫人不會無的放矢,段世子失蹤,說不準真的跟沈家有關,可現在鬨鬼的事一出,我倒是覺得,這說不準是私家恩怨,是永安侯在背後搞的鬼。”
“可虎毒不食子啊!”
“沒聽那男鬼說啊,偏心幼子,幼子幼子,這證明永安侯還有其他的兒子,他又不是唯一一個。他若是不聽話,不停擺布,讓永安侯不順心了,永安侯除掉他,換個世子,繼承家業,光耀門楣,也不是不可能的。”
“嘶,你這麼一說,倒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
“有人瞧見了,假不了。”
“那還真是可惜了那位世子爺,那段世子,我在詩會上見過一遭,模樣出眾,品行出眾,文采也很出眾。這要是真沒了,還是被自己爹害的,那可真冤。”
“誰說不是呢?”
“嘖,深宅大院,醃臢事多呦。”
議論感慨,一聲接著一聲,鹿氏離得近,聽的一清二楚。
她攥著料子的手,都不住的顫抖。
鬨鬼?段佑年嗎?
鹿氏眼睛腥紅,她不願意相信,她心裡也怕那是真的。心裡想著,半晌,鹿氏才起身踉蹌著衝出了萬彩綢緞莊。
沒有耽擱,她上了馬車,讓人趕車,直奔永康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