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回過神來,他鉗製住鹿氏的手腕,將鹿氏的簪子拔出來,下一瞬,他抬腳就踹在了鹿氏的腹部,直接將鹿氏踹出了老遠。
鹿氏身子撞在牆上,整個肩膀和後背都疼的麻木。
她眼淚嘩嘩的往下落。
永安侯捂著自己的傷口,好在傷口不大,距離心口應該也還有段距離,不是太嚴重,他微微鬆了一口氣。
看向鹿氏,永安侯睚眥欲裂。
“你發什麼瘋?”
“我發瘋?”
鹿氏踉蹌著起身,她又笑又哭的,一步步走向永安侯。
“你說我發什麼瘋?侯爺,你自己做了什麼事,你不清楚嗎?我是瘋了,我早就該瘋了,我恨我自己瘋晚了,我恨我自己沒有早點認清你的真麵目,沒有動手殺了你,才讓你害了佑年。”
“什麼害了佑年?你在說什麼?”
“彆裝了。”
腥紅的眸子,死死的盯著永安侯,鹿氏厲聲咆哮。
“我都知道了,你嫌棄佑年不聽話,你疼寵你的幼子,你想一腳把他踢開,把他從世子的位子上踢下來,你想讓他給你的幼子讓位,你就殺了他。虎毒不食子,侯爺,你好狠的心啊,他是你親兒子,你怎麼忍心?你怎麼下得了手?午夜夢回,你就不覺得自己虧心嗎?你就不怕噩夢纏身,你就不怕夢到他嗎?”
鹿氏吼著,突然慘笑。
“不,你不怕,怪不得,怪不得你要剜了他的雙眼,你是怕他回來找你對不對?你是想徹底斷了他回來的路,是不是?就算做鬼了,你也想讓他無所依靠,無家可歸,是不是?”
質問,一聲高過一聲,幾乎要將房頂給掀翻了。
院子裡也聚集了不少下人。
永安侯心口的位置疼的厲害,他拿著帕子墊著止血,這才看向鹿氏。
“你發什麼瘋?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說我害了佑年,他是我兒子,我怎麼可能害他?你不覺得自己荒唐嗎?”
“他又不是你唯一的兒子,沒了這個,總還有其他的,你怕什麼?”
“一派胡言。”
並不是誰都能生下他的孩子的。
鹿氏身份不高,德行更差,心無城府,不堪大任,可是,她卻是千挑萬選出來的替他孕育子嗣的人。
這步棋,已經布了許多年,也不是誰都能替代的。
他怎麼可能有其他孩子?
永安侯看向鹿氏,眼神冰冷,儘是寒光。
“這些都是沈安寧跟你說的?她的鬼話你也信,我看你真是蠢到家了。”
“不是沈安寧跟我說的,這陣子,我都沒有見過沈安寧,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所說的,都是我親眼瞧見的。你以為,你殺了佑年,就可以高枕無憂了?你想不到吧,他就算入不了輪回,他也不會放過你。他回來了,我瞧見他了。”
“你胡說什麼?”
“我告訴你,你對佑年做的事,你加諸在他身上的那些傷害,我們母子都會討回來的。我告訴你,就算是死,佑年也是永安侯府的世子,是唯一的世子,你想捧幼子上位,那不可能。”
“不可理喻。”
在永安侯看來,鹿氏根本就是瘋了,他的道理都沒法講,他也懶得和鹿氏掰扯。
看向大門外,永安侯厲聲吩咐。
“來人,把她給我拽下去,送回永安侯府去,找人給我看著她,沒有我的吩咐,不許她離開永安侯府半步。”
“是。”
下人應聲,即刻衝了進來。
鹿氏見狀急忙閃躲,她看著永安侯,眼裡更多了幾分怨毒。
“想要關著我,你也想要殺了我是不是?你想把我們母子都弄死,給你的心頭肉讓位是不是?你覺得把我們殺了,就再沒有人知道你的陰險,你的惡毒,你的殘忍了,是不是?我告訴你,你做夢。你害了佑年,我就算做鬼,我也不會放過,我永遠都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