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
鹿氏的話,把永安侯氣得不行。
“你是在哪聽來的風言風語,我都跟你說過了,我沒有害佑年,虎毒不食子,他是我唯一的兒子,我害了誰也不可能害他,你到底能不能冷靜點,聽點人話?你到底要鬨到什麼時候?”
“我鬨?”
聽著永安侯的話,鹿氏不但沒有冷靜,反而更加癲狂。
腥紅的眼眸盯著永安侯,她眼裡全是殺氣。
她聲音也更歇斯底裡了些。
“我都親眼瞧見了,你還狡辯,你那些冠冕堂皇的話騙的了彆人,騙不了我。你就是害了佑年,佑年有你這樣的爹,是他倒了八輩子的黴,可我這個做娘的,會為他討回個公道的。我不會讓他白死的,你,還有你那個幼子,還有那個賤人,你們傷害了佑年,你們都得受到懲罰,你們都得遭報應。”
“夠了,你要胡攪蠻纏到什麼時候?你還有完沒完?”
“沒完。”
鹿氏候著回應。
“你這個當爹的不心疼兒子,可我心疼,隻要佑年的仇一日不報,這事就沒完,這事也完不了,想要消停,除非我死。”
“拖下去,把她的嘴封上,給我拖下去。”
永安侯厲聲吼了一聲。
他已經解釋了,可鹿氏不聽,他再沒有什麼解釋的心思了。
簡直就是浪費口舌。
聽著永安侯的吩咐,下人即刻過來,抓住鹿氏。
頭一次能躲開,是鹿氏出其不意,但眼下,下人瞧著永安侯動了怒,全都防著,鹿氏赤手空拳,手無縛雞之力,怎麼可能對抗得了幾個五大三粗的下人?
鹿氏被抓住,連掙紮都做不到。
很快,下人就堵住了鹿氏的嘴,把她拖出了永康彆院。
房裡這才安靜下來。
叫了管家,去找了紗布和傷藥,永安侯讓管家幫忙,給他處理傷口。
簪子戳破的傷口不大,也算不得深,但這位置臨近心口,的確有些凶險,管家處理的十分小心,他也忍不住輕聲開口,“侯爺,這傷口位置特殊,要不然還是找個郎中來瞧瞧吧,好歹穩妥一些。這若是有什麼事,怕是不好處理。”
“沒事。”
永安侯也是個習武的人,他又不是沒受過傷,這點傷於他而言,真不算什麼大事。
沉沉的歎了一口氣,永安侯愁眉不展。
一想到鹿氏那模樣他就煩。
這些年,永安侯一直都知道,鹿氏並不算什麼出眾的女子,可是,她出身特殊,這個位置沒人能取代,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儘量不計較了。
左右段佑年是個好的,飽讀詩書,文采斐然,跟鹿氏完全不一樣,他心裡也算滿意。
可眼下……
段佑年擺脫他的控製,不見蹤影。
鹿氏更跟瘋了一般。
這母子倆,就沒有一個安生的,想想永安侯都覺得頭疼。
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管家見狀,忍不住低聲開了口,“侯爺,老奴瞧著你臉色不好,可還是為了夫人的事,在心煩呢?”
“嗯。”
永安侯應了一聲,沒多說什麼。
管家凝眉,“侯爺,有句話老奴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說。”
“侯爺,雖說夫人一直距離大家族的當家主母,還有一段距離,她性子不夠沉穩,辦事不夠周全,可是有一點,夫人卻是極好的,那就是她對世子爺極為在意,她把世子爺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之前,世子爺不見蹤影,夫人也惦記,若有什麼狀況,與世子爺有關,夫人會心慌,但她不會發狂失控,不會鬨到如今這種地步。”
“所以呢?”
“剛剛,夫人一直說她瞧見了,說侯爺害了世子爺,還說世子爺不入輪回,說他被挖了眼睛,如果夫人不是瘋了,那老奴以為,她或許真的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