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
幾乎是在管家話音落下的瞬間,永安侯就用力的拍桌子,吼了一聲。
他動作大,正好扯到了心口處的傷口。
痛感,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
永安侯臉色微微泛白,他忍著疼,厲聲開口。
“她能看到什麼?若是佑年沒事,好端端的,他能裝鬼嚇唬他娘?若是他真的出了事,成了鬼,難不成他娘還真能見到鬼?”
永安侯可不信這一套。
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人,沒有上前,也足有幾百了。
若這世上真有鬼,他早該被那些來找他報仇的鬼纏上了,還能好端端的活到今日?
他可不信這一套。
永安侯說的,管家也懂,也因為懂,他才覺得這事蹊蹺。
“侯爺說的是,這世上不會有鬼,可老奴也相信,夫人不會無緣無故的發瘋,甚至不惜動手,拚了命的來傷害侯爺。所以老奴想,會不會是有人在裝神弄鬼?是不是有人想讓侯夫人以為世子爺出事了,是被侯爺害得,讓夫人過來鬨?”
管家這話,讓永安侯的腦子,一下子清醒了。
他眼睛都亮了亮。
“不用給我處理傷口了,你快去安排,看看佑年他娘白日的時候,都去了什麼地方,見過什麼人?”
“是。”
“再給我查查,這永康彆莊附近,近來可有什麼異常沒有?”
“是。”
管家應聲,即刻退下去,去打點安排了。
隨著管家離開,房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永安侯拿著傷藥,往自己的傷口上抹。
一點點的,動作很輕。
一邊塗抹傷藥,他也一邊在心裡盤算著這件事。
起初,他被鹿氏氣瘋了,他沒往這方麵想,那時候他隻覺得鹿氏瘋了,可現在往這方麵想了,越想他就越覺得,這事是沈安寧和蕭景宴做的。
畢竟,他的仇敵也不過那麼幾個。
能在這種時候,把鹿氏逼瘋了,來他這鬨,對他動手的,也就那麼幾個。
而一旦他這鬨起來,對沈安寧和蕭景宴是最有利的。
自然他們就更可疑。
永安侯在心裡盤算著,這些消息,自然也都送到了沈安寧、蕭景宴那頭。
知道消息,沈安寧和蕭景宴一點都不著急。
從布這個局開始,沈安寧和蕭景宴就不怕永安侯懷疑,因為,永安侯懷疑他們是必然的,也因為,他們還安排了下一招。
永安侯和蕭景亭的聯盟,是因利而合,自然也可以因利而分。
他們的聯盟不牢固。
這中間,能動手腳的機會多著呢。
隔日。
管家就拿著調查的結果,來了永安侯的書房。
“侯爺,已經調查到了,夫人之前在萬彩綢緞莊,確實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是關於世子爺的,之後在咱們永康彆院附近,也確實出現過與世子爺身形相似的鬼影,如果所料不錯,夫人瞧見的,應該就是這個鬼影。”
“這些人都是什麼底細?”
“已經查到了,信息都在這,侯爺請看。”
一邊說著,管家一邊將調查的結果拿過來,放到永安侯的桌上。
永安侯低頭看了一眼,下一瞬,他猛地將茶盞,還有桌上的硯台、書冊,全都掃到了地上。
他額上青筋直跳。
“查清楚了?確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