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淩知鳶的話,淩少欽不由的瞪了她一眼。
“小九,在你心裡,小叔叔就是那種不擇手段,會害你朋友的人?”
“可你笑得就是很壞啊。”
淩知鳶慫慫的憨笑了一聲,小聲嘀咕。
淩少欽歎息著搖頭,“我笑,並不是因為我想害人,而是我心裡感慨,沈家人倒是愛屋及烏。他們大約真的把你當朋友,所以才能對我也不設防,這份情倒是珍貴,也難怪你能把沈安寧看的那麼重,願意為她冒險,攪合進這京中的事裡,倒也值得。”
淩知鳶這才反應過來,淩少欽說的,是今日她和沈安寧設計永安侯的事。
這事,之前她可沒跟淩少欽說。
倒也不是不想說,隻是,她也是到禦豐樓才知道沈安寧的盤算的,她也有自己發揮的部分,玩上頭了,她哪還記得跟淩少欽商量啊。
不過現在來看,淩少欽倒也不怪她。
不錯。
心裡想著,淩知鳶不禁勾唇笑笑,“小叔叔你不怪我?”
“有什麼可怪的?”淩少欽搖頭,“你是來和親的,也是來大鄴過自己的人生的,和親已是迫不得已,剩下的能讓你自己選的,我自然希望你能自由些。選什麼樣的夫君,交什麼樣的朋友,辦什麼事,隻要不觸及底線,不會真正的壞了兩國邦交,我沒什麼不同意的,自然也不會怪你。”
“小叔叔你真好。”
“你應該慶幸自己眼光不錯。”
沈安寧這個朋友交的好,對於淩知鳶的以後來說,是件好事。
淩少欽怎麼可能不開心?
換做是旁人,淩少欽大約就沒有這麼安心了。
……
禪清寺。
段佑年也才剛到這邊,換掉身上的官服,穿了身常服,段佑年倒了水泡茶。
他也才回京,幾乎是一回來,就聽說了沈安寧、蕭景宴帶著永安侯進宮的事了,他一路騎馬狂奔,進了宮裡,沒想到得到的,卻是一個讓他怎麼都想不到的答案。
永安侯不是永安侯府的人,甚至不是大鄴人。
南詔成王……
這個身份,讓段佑年詫異,也讓他有些無法接受。
不過,冷靜下來細想想,倒也說得通,之前很多無法解釋的細節,也都得到了答案。
之前永安侯極力撮合他和沈安寧,甚至不惜用手段,控製他和沈安寧,打算強行將他們兩個綁在一起,現在想想,這其中的道理太簡單了。永安侯是南詔成王,那他這個永安侯之子,自然也是南詔皇族之人。沈安寧是鎮國將軍府的嫡女,如果沈安寧嫁給他,那整個鎮國將軍府都將與他綁在一起。
當然,如果鎮國將軍府不站在他這邊,永安侯也可以用沈安寧去威脅鎮國將軍府。
哪怕鎮國將軍府不叛國,也會受永安侯掣肘。
挑起和北辰的戰事,拉動大鄴的軍隊往北邊邊境調,拉長大鄴和北辰的戰事時間,拖空大鄴的國庫,為南詔開啟戰事北伐征戰鋪路,這都是有可能的。
更何況,永安侯這個南詔成王,已經隱藏在大鄴許多年了。
他怎麼可能什麼布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