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那滴淚,雲姝荷的眼眶竟然也濕潤起來,不過她要好一點,並沒有讓淚水滑落,畢竟不值得的人,掉一滴淚她都嫌丟人。
她也並沒有出言安慰雲永臻,隻等他自己將情緒整理。
雲永臻嘲諷的笑著,他道:“長姐,父皇還真是次次都是老樣子,你說雲永楓哪次犯錯不是被禁足?”
“嗬,父皇這哪裡是懲罰,說是禁足,明明是保護才對吧!”
雲姝荷摸了摸永臻低垂著的發頂,她溫柔道:“其實父皇這個做法也並非對我們無益,雲永楓次次犯錯次次能得父皇庇護,短期看來他是幸福的,可長遠來看呢?得到庇護的雲永楓從未經曆過大風大雨,又如何與得不到傘,一輩子都在奮力奔跑的人去競爭呢?”
“長姐,我就是恨,憑什麼蘇貴妃、雲永楓他們差點害得長姐身敗名裂,父皇還這樣輕飄飄地揭過?他難道不知如今這個世道對女子有多嚴苛嗎?”
“若是……若是真的讓他們得手了,長姐你要怎麼辦?是被父皇遠嫁蠻夷和親還是直接浸豬籠?或者……”雲永臻說著說著便沒了聲,他想起來實在後怕,公主看似身份貴重,可一個丟了皇室顏麵的公主,下場遠比平頭百姓淒慘無數倍!
雲姝荷輕輕拍了拍雲永臻的背:“永臻,你說的都不成立,長姐好好的在這兒呢……若是你真的想要保護長姐,那我們就在努力一些好不好?努力搞垮蘇貴妃、雲永楓和寧遠侯,等你登上那個位置,那這世間便再也沒有人能隨意欺負長姐。”
“嗯,我會努力的。”雲永臻抬頭,眸子裡的天真消失殆儘,取而代之的是深沉。
“長姐,我們不能讓這件事就這樣算了,若是就這樣的話,太過便宜雲永楓,怎麼咱們也得讓他傷筋動骨!”
雲姝荷有些欣慰,她道:“這個你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你這段時日隻需做好你自己,和雲永楓形成鮮明的對比便成。”
“好。”
送走雲永臻,雲姝荷直接叫寶珠端來水洗漱,早早便上塌睡了。
瑤華宮。
宮中一片狼藉,陶瓷碎片到處都是,所有都宮女都戰戰兢兢的縮著腦袋,生怕一個動作不對觸了貴妃黴頭。
蘇貴妃發髻散亂,失魂落魄的坐在貴妃椅上,心中那股氣發泄完後,內心便開始後怕起來。
“廢物,都是廢物!明明提前了那麼久便開始計劃,怎麼到了重要關頭就出了紕漏?!”
想到皇後臨走前看著雲永楓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她便恨得不行。
她知道今日之事不似從前,若真像從前那樣是小打小鬨便也罷了,可偏偏雲永楓與那戲子被皇上親自捉在了塌上。
若是和雲永楓在塌上之人是個女子便也就罷了,偏偏又是個男子!女子尚且可以說為三皇子風流,可男子便是醜聞!是汙點!
登上皇位之人怎能身有醜聞?
“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又罵了一句,蘇貴妃不敢繼續想下去,隻捂著胸口唉聲歎氣,寧遠侯和雲永楓被她在心底罵了個遍。
“貴妃娘娘!皇上下旨了!”禧善快步進入內室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皇上如何說?”
蘇貴妃有些緊張,美目緊盯著禧善。
“稟娘娘,皇上賜死了今日跟在三皇子身邊倒酒的宮人,罰三皇子禁足,賞賜了長公主不少東西。”
蘇貴妃聞言怔住,她反問:“就這樣?皇上可還說了什麼?”
禧善想了想又補充道:“皇上還說,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外傳,奴婢聽人說皇上還特意讓李德海公公去敲打了皇後和五皇子一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