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太上皇清醒之時,總是元太後陪在身側,看著自己蒼老的手和元太後仍舊風韻猶存的麵龐,他不止一次歎氣後悔未曾好好待她。
每當這個時候,元太後都會輕聲細語安撫。
就在這時,雲永臻派遣的小太監來到太上皇寢殿,元太後淡聲問道:“皇上可是有東西要你帶給太上皇?”
“稟太後娘娘,不是。”小太監搖頭,戰戰兢兢道,“今日三皇子因不滿皇上的封位與封地,帶著聖旨大鬨金鑾殿,不僅如此,他還打傷了皇上,將上朝的官員也打傷了一半……”
聽到兒子受傷,元太後站了起來,她著急道:“皇上被打傷了?情況如何。”
“稟太後,皇上沒有大礙,但是額角破了。”
“那都還好。”元太後撫著胸口重新坐下。
見元太後不再繼續問話,小太監才將沒說完的話說出口:“皇上已經將三皇子押到天牢,但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所以讓小的來問問太上皇……”
太上皇此刻是清醒的,聽到曾經最喜愛的孩子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舉,他氣得猛烈咳嗽起來:“孽障!”
“彆生氣,身子要緊。”元太後將他扶起來,輕輕拍打他的後背。
氣稍稍順了些,太上皇又問道:“那……那孽障……還說了什麼?”
小太監頭埋得低低的,似乎不敢說。
“說!”
“稟太上皇,三皇子還辱罵您與皇上,還有皇後……”
“那孽障……那孽障竟敢辱罵他老子?!他罵……了什麼?”
小太監沒有立即回答,猶豫片刻後他閉上眼大聲道:“他罵您老不死的……”
“咳咳咳!”太上皇劇烈咳嗽起來,一雙渾濁的眸子瞪得老大,他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早年時與雲永楓父慈子孝的畫麵走馬觀花般在眼前浮現,曾經的他究竟是多糊塗,才會把這樣一個不忠不孝之人看做大周儲君最佳人選?
他的呼吸越發急促,瘦弱的胸膛快速起伏,元太後見狀著急不已趕忙衝門外喊道:“宣太醫!宣太醫!”
元太後說完轉身想看看太上皇情況如何,豈料眼前變得血紅。
她呆住,伸手擦了擦眼睛,這才發現是太上皇口中噴出的鮮紅血液。
太上皇吐了一口血後,便瞪大眼睛徑直向後倒去。
“太上皇?您沒事吧?”元太後走近,她顫抖著手探他的鼻息,確認沒有一絲氣息後,她閉上眼,一滴淚落了下來。
伸手將他睜大的眼睛閉上,元太後擦淨麵上血跡,雙手架在小腹處端莊走至寢殿門口。
看著門外的忙前忙後的宮人、侍衛,她眼中再次落淚,數秒後才大聲喊道:“太上皇駕崩!”
寢殿外的宮人、侍衛瞬間跪倒在地:“恭送太上皇!”
擦淨淚水,元太後衝帶消息的小太監淡淡道:“去,告訴皇上,太上皇駕崩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