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這幾日要用的,她可是派人一直盯著趕製進度的。
“不必,此時此刻還用不著萬民傘。”
雲姝荷說罷,上了馬車便往宮裡方向走了。
慈恩宮。
雲姝荷才進來,元皇後立刻上前來。
“荷兒,你可去給你父皇請安了?”
“母後萬安,方才兒臣去了,隻是父皇正在勤政殿同朝臣們議事,兒臣便在外麵磕了個頭就來看母後了,待午後兒臣再去看父皇,順帶給他帶一碗冰鎮百合蓮子湯。”
元皇後聽聞後,哪兒不知道她的意思,她笑了聲,便嗔怪道。
“知道了,母後這就讓桃杏給你做。”
母女二人說笑的坐下,桃杏也很有眼力見的將其他人都屏退了,隻留她們二人在殿內。
“荷兒,你那日讓人來報,又讓母後說了那些話給你父皇聽,他這幾日確實對我和你弟弟不錯,尤其是你弟弟,總是時不時叫他去問功課,又總是當著朝臣的麵誇他。”
“不僅如此,這兩日竟然已經有朝臣借著後院的名義來送禮……”
元皇後是有些擔憂的,這樣一來,朝臣自然會多多揣測皇上的心意。
從前,元皇後不得寵,若不是逢年過節,京城裡那些個貴婦,怎會這般殷勤?
前些年來,他們殷勤之人也是去蘇貴妃那多些。
“那母後便找時機同父皇說說,就說是他們給的這些東西,母後實在用不上就都捐去給前線將士,以表您對前線的關懷。”
元皇後喝著茶,聽到雲姝荷的話,她不免抬頭瞧著自己的女兒。
她這女兒……還真是聰慧圓滑,這幾年也不知道在那駙馬爺母子二人手下有多難過,才將她的性子磨成這樣。
“母後為何這樣看著女兒?可是覺得女兒工於心計,有些可怕?”
雲姝荷想起前段時日桃杏同她說過,元皇後近日憂思頗多,也是因為他們開始參與這朝堂鬥爭的緣故。
從前,元皇後不爭不搶,雲永臻還小又不出風頭,他們偏安一隅,而蘇貴妃與寧遠侯向來張揚,所以一時之間也沒人注意他們。
可如今到底是不同了,就連皇上有一次來用早膳,竟然還用朝政大事來問雲永臻,嚇得當時元皇後差點沒跪下來請罪。
“不,母後是覺得有你在,母後萬幸。”
“母後從前不顯人前確實是為了你同永臻,如今,永臻日漸長大,這一月裡,雲永楓不知來尋他多少次麻煩……”
元皇後拍拍她的手,她知道,她再也不能躲了。
“母後放心,這段時日,寧遠侯被斥責,蘇貴妃定然不好受。她平日裡來請安或是在其他事情上,母後都不要為難她,咱們還同從前一樣,莫要心急。父皇向來謹慎,若是此時後宮前朝都偏向外祖父同母後,隻怕他會多想。”
元皇後自然明白,所以她昨日見了安國公,也同他說了,要收斂一點,可不能讓人覺得他們把人逼得沒有活路了。
雲姝荷心中欣慰,她最近一年來步步為營,才不顯山不露水的走到現在,好容易跟他們有分庭抗禮的底氣。
所以,她要更加小心,一定不能讓從前的悲劇再次發生。
差不多到了時辰,雲姝荷便帶著寶珠去勤政殿。
勤政殿。
“反了天了!”
誰知,雲姝荷才到外頭跪下,還未來得及請安通傳,隨著一聲怒罵,緊接著便被裡麵飛出來的茶盞砸到了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