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人真的就這樣走了,雲姝荷有些恍惚,心底那種悶悶的感覺又冒了出來。
他怎麼能就這樣走了?
“罷了!”她歎了一口氣,“走了便走了罷,以後都彆再來才好,免得本宮還要花心思應付……”
“公主……”寶珠同雲姝荷一同長大,對她的方方麵麵都十分了解,見她反常的樣子,心下也有幾分了然。
她輕聲問道:“公主,既然您也不想謝將軍就這樣離開,又為何要對他說出這種決絕的話呢……難受的是您自己啊……”
“難受又如何?本宮不能放縱自己。”雲姝荷毅然搖頭,“先不論他在醉香樓中是否有紅顏知己,時至今日,謝將軍對本宮的影響已經脫出了掌控,本宮若是當真放任自己的心意的話,我怕自己會越發不像自己……”
就如同前世她對顧景謙一般,那時倒是遵循本心了,整日掏心掏肺的,可結果呢?
或許謝槿之人品比顧景謙貴重萬分,今生也並未像前世那樣倒戈三皇子陣營,還將能調動戰奴的令牌給了自己,可他身上疑點太多,不到最後一刻又哪裡知道是敵是友?
她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若還為了區區兒女情長將自己和母後、永臻置入險境,那才真是愚不可及!
雖然想通了,可是心裡還是覺得憋了一股氣,雲姝荷迫切的需要發泄。
她美眸流轉:“寶珠,顧知涵怎樣了?”
“回公主,他這段日子都躺在塌上,跟丟了半條命似的,哼!看他這樣子,奴婢真是覺得大快人心!”
“你啊……”雲姝荷搖頭失笑,輕點寶珠額頭。
“罷了,怎麼說都是本宮的養子,也不能讓外人覺得本宮苛待了他,這樣吧,你從庫房挑些上好的藥材送過去,對了,那株上好的鹿茸可千萬彆忘了,一起送過去給何雯,讓她務必做給涵兒吃。”
聽見鹿茸,寶珠眼神一亮:“遵命公主,奴婢這就去!”
雲姝荷單手撐住下顎似笑非笑,鹿茸乃大補之藥,壯元陽功效尤甚。
顧知涵,你且好好熬著吧。
很快就到了清明,祭祀後的宴會上,蘇貴妃、寧遠侯、雲永楓都摩拳擦掌。
雲姝荷將三人的神情儘收眼底,唇邊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笑意。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既然這麼迫不及待的將自己當成一盤菜送上來,那就彆怪她不客氣了!
宴會即將開始時,雲姝荷覺得有些悶,便以更衣為由出門透透氣。
怎料她走著走著手臂便被人拉住,一個大力拽進了假山後麵。
“放肆,何人敢在宮中挾持本宮!”
雲姝荷鼻尖嗅到了熟悉的皂角味,她已然知曉拉她的的是何人,卻還是惱他不知理低喝出聲。
溫熱的大掌附上她的唇,謝槿之用食指抵住自己的唇瓣:“噓,公主是我。”
“想來也隻有你如此大膽!”一把拍開他的手,雲姝荷整理完衣服冷笑著便要走出假山。
謝槿之哪裡肯放過這麼好的解釋機會,他趕忙拉住她急切道:“那日醉香樓之事,公主對我誤會頗深,可否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