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賀秉到底還是沒有完全失去理智，雖然這個人死一萬次都不嫌多，但他還是給人留了一口氣。
也就隻有一口氣而已。
後麵的事情關賀秉就沒再參與了，有周首長的施壓，相信市公安會給出一個令人滿意的結果。
在天亮的時候，關賀秉回了醫院，買了粥，正好跟傅恒打了個照麵。
看見秋舒敏這樣，傅恒的眉頭深深擰起，臉上全是痛惜之色。
他打了濕毛巾，弄得冰涼涼的，輕輕貼在她臉上。
見關賀秉回來，傅恒攥了攥毛巾，還是給了關賀秉。
“剛到嗎？吃飯了沒？”
“沒呢。”傅恒歎息一聲，“接到信兒我就馬上趕過來了，這青天朗日的，怎麼就弄成這樣。”
“市公安那邊已經在查了。”
也是秋舒敏她們倒黴，這個團夥不是沒有人舉報過，全被趙瑞龍給壓下去了，要不是她們出了事，也不知道還得再添多少受害者。
“她一直睡著嗎？有沒有醒來過？”關賀秉問：“睡得好嗎？”
“沒醒，但睡得不安穩，她也是嚇壞了，傷的也不輕，夢裡一直喊疼呢。”
關賀秉脖子上的青筋鼓起來，連呼吸都發著顫。
忽然覺得讓那個畜牲斷四根肋骨也是便宜他了！
怎麼就沒直接打死他呢！
一直到中午，該換藥的時候，秋舒敏才醒過來。
“我來幫她換吧。”關賀秉從護士手裡接過藥物和紗布，小心翼翼地將她扶起來，輕手輕腳地脫去她的外衣。
病房裡就剩他們兩個，開著窗，墨綠色的窗框邊，白窗簾被風吹起來，粲然的陽光灑進來。
秋舒敏眯了眯眼睛，看他這副專注的，眼睛幾乎充血的神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麼緊張啊，沒事，我已經不疼了。”
關賀秉在她鼻子上輕刮了一下，“還說不疼呢，夢裡一直喊疼呢。”
秋舒敏亮晶晶的眼睛眨了眨，“昨晚上，你一直守在我身邊？”
關賀秉動作一滯，但是很快就道：“嗯，一直看著你呢。”
“難怪眼睛熬得這麼紅。”藥膏落在肩膀高高腫起，瘀血不散的地方，用手輕輕推開，秋舒敏吸了口氣，疼得幾乎掉眼淚。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麼怕疼。
“對了，清歡姐呢？傅大哥來了沒有？”
關賀秉沉默了一會才道：“上午兩個人回去了，我在這陪你。”
“那怎麼行！軍隊裡那邊怎麼辦？”
關賀秉眼睛更紅了，聲音卻帶著幾分委屈。
“我媳婦受了這麼大委屈，還不許我請幾天假麼？”
“假哪有那麼好請的？”秋舒敏蹙著眉道：“你什麼情況我又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