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豫臉色一白,幾乎握不住手機,連聲音都變得顫抖了起來。“然後呢?”
“然後能怎麼辦,因為缺乏足夠的證據表明,所以事情就不了了之,據說晟達也賠了一筆錢給那個律師,但是賠錢有什麼用,有些傷害已經造成,是沒有辦法用錢進行彌補的。”
蘇蘭說這些事情的時候,神情非常的輕鬆,就像是在說著一個無關緊要的八卦一般,隻是可惜了蘇豫,他背上已經冷汗涔涔。
同樣那些話,也是落在了向晚的耳中。她雖然聽得斷斷續續,但映入耳中蘭加州三個字,卻非常清晰。作為專門研究經濟案的律師,不可能沒有聽說過蘭加州事件,甚至於該事件還一度被引為教學的經典。也就是說向晚從一開始,就知道晟達可能采用非正當的手段,但還是義無反顧地將這事情抗在自己的肩上。
她不是無知者無畏,因為她什麼都知道,她隻是不願意放棄,然後想要固守自己的堅持,她會去做一件事情,是因為覺得這事情對自己而言很有意義,而不是在於它會麵對怎樣的困難。
“不過你放心,他陳晟再放肆,也會給蘇城麵子的。”蘇蘭覺得自己似乎把事情說得太嚴重了,竟然非常慈悲地開口,寬慰了一下蘇豫。
但是蘇豫的臉上,並無太多的放心,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然後他就緩緩地掛斷了電話。
身子仍舊藏在黑暗當中,微微皺起的眉頭,表明他對這件事情非常擔憂,想了想又拿出電話,大抵是覺得時間不合適,又重新給放了回去。
他很想讓蘇城派人,24小時的保護向晚,但是又怕向晚覺得這樣限製了她的自由。這事情是得和向晚商量,但是具體要如何商量,蘇豫又覺得自己不知道應該如何同向晚開口。
蘇豫所有的擔心,落入到向晚的眼中,她咬著唇瓣,心中泛起一層淡淡的心疼。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蘇豫不會那麼擔心,也不會大晚上地出來,和蘇蘭打國際長途,隻是為了知道晟達的基本情況。她也理解剛才蘇蘭為什麼會說蘭加州的事情,她不過是希望蘇豫能夠做好最壞的打算。
讓他知道,向晚所麵臨的敵人,是怎麼喪心病狂。
向晚挪動了一下身子,卻不小心弄出了聲響,蘇豫抬頭,淺淺地看向向晚的方向,然後微微搖了搖頭,“晚晚,出來吧。”
雖然隻是那麼一眼,但是他怎麼可能辨識不出來她呢?
向晚的臉上,多了一層無奈,但是沒有辦法,還是咬著唇,來到了蘇豫的身邊,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先坦白了自己的過錯。
“蘇蘇,那個我醒來的時候發現你不在了,所以就想著出來找你……”
向晚陪著小心地看了蘇豫一眼,雖然隻是無心,但是的確聽到了他剛才和蘇蘭的談話,也知道了他之前的雲淡風輕之外,其實還是有滿滿的擔心。
“你都聽到了,是吧?”蘇豫關心的,卻是另外一個問題。
“恩。”向晚本想著要遮掩,但是又怎麼可能欺瞞蘇豫呢,隻能微微點了點頭,然後順帶著寬慰了一下蘇豫,“蘇蘇,也不用太擔心,他晟達有手段,我們兵來將擋就是了,至於非正常手段,現在可是法治時代,他不敢太亂來的。”
她一麵說,一麵衝著蘇豫笑了笑,妄圖用這樣的方式,讓蘇豫放心。
蘇豫點了點頭,雖然心中還是擔心,但是當著向晚的麵,隻能藏起了所有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