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一道冷冽到了極致的目光,就嚇得景秀差點就坐在了地上,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安穩了下,用惴惴不安的目光,小心翼翼地看向陳晟。
雖然知道自己這樣說稍微有些丟人,但是在看到陳晟麵露凶光的時候,她的確有那麼的一瞬,是想馬上逃離的。
那樣森冷的目光,就像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一般。
陳晟用拐杖頓了頓地下,一聲一聲,鏗鏘有力。“景秀,這事情你怎麼看?”他已經知曉了事情的始末,現在問問景秀,也就隻是象征性罷了。
景秀將唇瓣咬得更緊了,她是想要袒護陳嘉,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又讓她應該如何袒護呢?但是倘若不維護陳嘉的話,天知道陳晟會打算怎麼處理。
她沒有辦法,隻能保持沉默。
但是陳晟是不會由著她這樣的,又是打了打拐杖,“說!”
景秀沒有辦法,隻能是低著頭,將事情的經過重新回味了一下,才是開口說道。“安誌謙一定是用這個文件來說服了各大股東,不接受我們的捐助,因為有把柄在安誌謙的手中,所以隻能任由著他擺布。畢竟大家都是生意人,生意人做生意,未必都是光明磊落,在這其中當然有很多手段上不了台麵。”
“甚至是觸犯了律法,所以他們投鼠忌器,就算一億元真的誘惑很大,也是斷然不敢在這個時候,違逆了安誌謙,給自己招惹麻煩。”景秀將事情分析哎得非常透徹,但是偏偏避開了陳嘉,她還是不希望這事情牽扯到陳嘉。可是他本來就處於這件事情當中,景秀又有什麼法子,可以讓他全身而退呢?
隻怕,有些過於勉強了吧。
“那你覺得,那些股東的把柄,本來是那麼隱蔽的事情,安誌謙又是從什麼地方聽說的呢?我知道之前向晚曾經進過他的辦公室,出來之後的股東大會就變成了這樣,你覺得他們兩者之間,沒有任何的聯係嗎?”
陳晟劈頭蓋臉的一問,表麵上矛盾是指向了向晚,但是實際上他已經非常清楚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也很清楚到底是因為誰,才會讓事態發展到這樣的地步。
“這個……這個……”景秀咬住自己的唇瓣,搪塞著不知道應該如何遮掩,陳晟很聰明,她說什麼,還是不能改變他心中已經確定下來,並且已經固定的想法,且也是不能動搖的
“你不用替陳嘉說好話了,我知道這事情和他有關。”陳晟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景秀跟在他身邊的日子不短,從來她會那麼維護的,就隻有陳嘉一人,但是她所有的付出,陳嘉都是視而不見。
他看不到景秀,因為他的心裡,就隻有向晚。
“你去把陳嘉給我找過來,我倒是想知道,他在這事情上的態度,是不是一定要幫著那個女人,和我作對。”陳晟沒有為難景秀,而是將矛頭指向了陳嘉,他花了那麼多心思處理安必信的事情,也是希望可以在事情解決之後,就對外宣布陳嘉是自己的兒子。
然後用這樣的方式,扶陳嘉上位。
隻是沒有想到他非但不領情,還要為了一個向晚,讓自己陷入滿盤皆輸的地步,而且這一旦輸了,豈不是晚節不保?
要知道,他勝了一輩子,從來沒有栽過跟頭。
“可是……”景秀還是有些為難,覺得這個時候不能讓陳晟和陳嘉見麵,否則兩個人又會起了爭執。
但是倘若不這樣,又能如何呢?
“彆可是了,快去。”陳晟從來不喜歡在任何事情上拖拖拉拉,尤其看不慣現如今景秀的這幅模樣,於是連忙開口。景秀沒有辦法,隻能是點了點頭,然後退到一旁給陳嘉打了電話,在電話裡不方便說具體的事情。
隻說,陳晟有事情找。
陳嘉點了點頭,然後就將電話掛斷了。雖然景秀沒有說,但是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陳晟那麼聰明,一定知道安必信的事情,有自己的參與。
但是,他當初既然敢把文件給蘇豫,那麼就已經有了麵對陳晟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