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文件,我要和你說謝謝。”向晚吐了口氣,一邊組織語言,一邊淺淺地開口。“如果不是那份文件的話,我可能連和陳先生的第一輪較量都扛不過。”
“你不用同我說謝謝。”陳嘉將一張椅子搬了過來,在向晚的身旁坐下。整個身子深陷入椅子當中,隻這一個動作,就帶著滿滿的疲憊和失意。
他,看上去真的好累。
“可我覺得,我還是很有必要和你說謝謝。”陳嘉不願意接受向晚的謝謝,但是她是一定要說給他聽得。“我聽景秀說,因為你把文件給了我,所以還遇到了一些麻煩,是吧?如果以後有什麼事情你需要我幫忙的話,你說就是了。”
向晚的每一句話都說得非常小心,她不想傷害陳嘉,因為對過去她已經沒有了怨恨,走不到一起的兩個人,現在好聚好散就是了呀。但是又不想讓陳嘉誤會,誤會他們有重新開始的可能,所以每一句話都小心地拿捏尺度。
“不過是一件小事罷了。”陳嘉抬起頭,看著蒼白的天花板,有些茫然地開口。說來他不過是將陳晟收集好的資料,轉手就給了向晚,根本不值得一提。
向晚輕輕淺淺地應答了一聲,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隻能也尋了一張椅子過來,然後坐在了陳嘉的身旁。
陳嘉抬起頭,注意到向晚的動作,淺淺地開口。“晚晚,明天我就要結婚了,新娘是景秀。你覺得,我們兩個配嗎?”
向晚身子微微一顫,她有猜到陳嘉會和她說結婚的事情,但是卻沒有想到,他用的竟然是如此挫敗的語氣。
能夠娶景秀不好嗎?她喜歡他,而且很優秀,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情嗎?
突然想起昨晚景秀酒醉時的控訴,陳嘉是因為輸了安必信,所以才必須要和景秀結婚,那麼是不是在他看來,也把婚事當成了一件懲罰呢?
可是吧,向晚還是希望陳嘉可以將這事情想得美好一些,起碼不是這一如失敗者的語氣。咬著自己的唇角,思量著應該如何開口。
“你已經知道了?”陳嘉並沒有在向晚的臉上,看到一絲一毫的驚訝。她的臉上隻是有些為難,似乎不知道這事情,要如何開口說才好。
向晚點了點頭,“昨晚景秀有參加晚宴,她已經把事情告訴給我知道了,還給我了兩張請帖。”
陳嘉聽到這裡,不由得眉頭一皺。
原來她非但是知道了,而且還已經知道了婚禮舉行的時間和地點,隻是當向晚拿著請柬的時間,是否是帶著對自己的祝福?
她祝福他,和彆的女人在一起?
他的心中有了淡淡的悲涼,他要如何接受向晚那個時候送來的祝福?卻仍然在固執地堅守上一個問題的答案。
“所以,你覺得我和景秀合適,不合適?”
這個問題,向晚逃不掉。她逃了一次,他會窮追不舍地再問一次,一直到得到一個確定的答案。向晚咬著自己的唇,雖然為難,當還是開口說道。
“陳嘉,我覺得景秀人挺好的,而且她也很喜歡你,你們在一起,很合適的。”向晚揚了揚嘴角,真心而誠懇地開口。
他們之間已經不再可能,所以景秀遠比自己更適合陳嘉。
“是呀。”
陳嘉的眼眸中,那好不容易燃燒起來的希望,就在那一瞬間蕩然無存。然後將頭微微垂下,失落地開口。
“你可以走了。”
向晚眨了眨眼睛,她有幾句話堵在喉嚨裡,很想說出來。但是依著自己的身份和立場,現在無論說什麼都不合適。
她沒有辦法,隻能咬了咬牙,然後退了出去。
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陳嘉才抬起頭來,看了看空蕩蕩隻剩下他一人的會議室,隻能輕輕搖了搖頭。他本奢望著向晚或許並不願意離開,但是卻沒有想到,她竟然走得那樣乾脆。甚至於沒有一絲一毫停留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