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屋子就徹底空了出來。
陳嘉上去敲門的時候,房東剛好在家,問他是不是有租房的打算。他這時才是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向晚已經不住在這裡了。
不但如此,一旦住進來新的房客,他們之前在這個出租房中所有的記憶也都會消失。
他很想把房子給租下來,但是到底還是放棄了這個有些偏執地想法,他連人都給弄丟了,留著房子又有什麼用呢?
這滿屋子過去的回憶,說不定已經麵目全非了。
下了樓,就看到熱鬨的烤魚店,他之前和向晚倒是經常過來,不自覺地已經坐下,然後點了烤魚和啤酒。
老板娘還是之前的老板娘,一眼就認出了陳嘉。也問他怎麼一個人來的。
“以後,都是一個人來了。”陳嘉衝著老板娘笑了笑,那笑容生硬到了極致。老板娘也是在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說錯話了。
她竟然忘記了,上次向晚過來的時候,身邊的男人已經不是陳嘉了。
他們是分開了?
她知道自己隻是一個旁觀者,所以並沒有追問太多。烤魚很快就上了上來,還在茲茲地往外散發著熱氣,香味騰騰,一看就非常美味。
可是陳嘉並沒有動筷,先灌了自己兩瓶啤酒。他酒量不是很好,以前還經常被向晚各種嫌棄。
所以一會兒就喝多了。
景秀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她已經提心吊膽地找了陳嘉好久,這件事情又不能告訴給陳晟知道,她當時就說陳嘉不願意接待賓客在房間裡睡覺,就把陳晟給應付過去了。
陳晟也不關心陳嘉會不會乖乖地迎接賓客,隻要他和景秀結婚了,他的目的也就是達到了,至於其他的,他並不是很關心。
他隻會關心結果,也不會在乎在這個過程中,可能會受傷的人。
景秀猶豫著,卻是走到了陳嘉的麵前,然後坐了下來。“原來你在這裡,找到你,真好。”
陳嘉有些奇怪地看了景秀一眼,似乎還分辨了好久,終於確定眼前的這個女人是景秀,而並非是那個他還存有最後一絲期待的女人。
“你怎麼可能找到這個地方?”他皺了皺眉,有些奇怪地開口。在他的印象當中,從來沒有和景秀提到這家烤魚店,她憑什麼找到呢?
景秀的眼神微微有些閃躲,但還是硬著頭皮開口。“其實也並不是太難,我已經把整個A市找遍了,也不差這個地方了。”
陳嘉喝了好多酒,已經影響到了思考,就衝著景秀點了點頭,竟然就這樣相信了。
或許,他也並非一定想要知道景秀的這個答案。
景秀卻是微微回頭,在那裡安靜地停著一輛低調卻略顯奢華的白色科邁羅。
蘇豫檢查了一下向晚的安全帶,見得她的目光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身上,淺淺地露出一個笑容。“我們可以回家了吧。”
向晚點了點頭。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她就可以安心了。於是用手環上蘇豫的脖頸,和他開了一個玩笑。
“行,朕準了,起駕回去。”
蘇豫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心中卻是微微一觸動。就在剛才向晚發現了在烤魚店的陳嘉,他本以為向晚會走過去,也做好了她要暫時離開自己的準備。卻沒有想到她隻是拿出電話,給景秀打了過去,叮囑她快些過來。
於朋友而言,她隻要找到陳嘉就會心安,至於安慰陳嘉的工作,有人遠比她更加合適。
景秀同向晚說了一句謝謝,然後就掛斷電話趕了過來。她出現得非常及時,陳嘉並沒有離開,而且也沒有醉得太厲害,因為他起碼清楚的知道,麵前的這個女人是誰。
現在他得接受,這頓飯後,他和向晚之間,便再無法回頭。
景秀就小心翼翼地看著陳嘉,並沒有追問他為什麼會離開,還偏偏是在婚禮上。她隻知道,他好歹堅持到了宣誓和儀式做完之後。
或許就是隻想履行一個責任罷了。履行他輸給了陳晟的那個賭局,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她既然是知道,又怎麼可能開口問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