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很明顯,他這話的意思讓我不要和傅慎言住在一起。
傅慎言是什麼人,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微微斂眉,淺笑,夾了一塊肉放進我碗裡,“多吃點,這些日子瘦了。”
言外之意是我一個人住在那邊,沒人照顧,所以瘦了。
我沉默,抿唇,原本這兩人能好好吃頓飯,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
四季自然是聽不出大人間的這些話,興許是小孩子都喜歡靠近孕婦,所以便依著胡雅聊天。
小家夥有時候格外早熟,聲音軟軟糯糯,拉著胡雅道,“阿姨,我是不是以後要改口叫你舅媽了?”
她話一出,原本沈鈺的注意力就被轉移了,沒有放在我身上。
倒是看著四季道,“四季乖,想吃什麼舅舅給你夾,彆纏著阿姨。”
四季不死心,仰頭看著他道,“舅舅,媽媽說你娶了媳婦,以後我就得改口叫舅媽,你和阿姨要結婚嗎?”
沈鈺蹙眉,抿唇,“小孩子要多吃飯,少說話!”
顯然這話是不願意讓四季多說多問。
餐桌上的人,都停出來了。
胡雅苦澀一笑,女子溫婉,竟是什麼也沒說,隻是低著頭,瞧不出什麼情緒。
我蹙眉,總覺得沈鈺這樣,有些傷人,無論以前如何,可如今胡雅既然已經懷孕了,他不該這樣肆無忌憚的去傷害一個女子。
“四季,乖,好好吃飯!”我開口,看向沈鈺,給他夾了菜,開口道,“哥還記得我十一歲時,你在田梗上撿回來的那隻小狗嗎?”
這話題,似乎有些突兀,他一愣,倒是開口道,“記得,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你還記得那隻狗狗後來怎麼樣了嗎?”
他想了想道,“當時我讓你養著它,你養了幾個月後因為要去縣上上學,所以就把它送人了。”
我點頭,開口道,“那時候我想著帶著它麻煩,又要照顧它,所以就把它送走了,後來我再去找它的時候,已經找不到了,這些年我總是會想,如果但是不把它送走,就讓它留在院子裡陪著外婆,也許我現在就不用每次想起都會覺得遺憾虧欠。”
他沉默了片刻,沒開口,隻是給我夾了一塊肉,出聲道,“都是過去的事了。”
“媽媽以前也養過狗狗嗎?是不是像雪球一樣?”四季插話,滿臉疑惑的看著我。
我淺笑,點頭。
她點頭,有模有樣道,“那我以後不能把雪球弄丟了,我要好好養著它,不能留遺憾和虧欠。”
我失笑,目光下意識的看向沈鈺,開口,“哥,四季都懂的道理,你彆繞在自己的世界裡出不來。”
他抿唇,沒開口。
胡雅一向話少,幾乎什麼話都沒說。
吃完飯,在院子裡喝茶,四季悠著胡雅要去後院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