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鈺相對而坐,直奔主題道,“你打算什麼時候辦婚禮?”
他蹙眉,“什麼婚禮?”
“你和胡小姐的婚禮啊,難不成你打算等孩子生下來才急著去領證?”
他聳肩,有些不在意道,“我沒有打算結婚,你知道的,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我要,但我沒打算和她結婚,等孩子生下來,我會給她一筆錢,孩子到時候過戶到你名下,反正四季也落在了你名下了,一樣的!”
我一時間被他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了,若不是手中的茶水太燙,我下不了狠心,我真想將杯子裡的水全部潑在他身上。
“沈鈺,你知道你自己這話有多不負責嗎?四季的事我便已經很虧欠了,你也想讓自己的孩子活在單親家庭了嗎?何況,胡雅哪裡不好?她優雅大氣,你這般糟踐她,無非就是仗著她愛你而已,你彆等那天她心如死灰離開你,你才知道自己到底錯過了什麼。”
他有些無所謂,喝了一口茶,將修長的身子靠在椅子上,閒適道,“她要錢,我給她錢,她給我孩子,我給她錢,這算不上負不負責,況且,以後孩子我相信你也會像疼四季一樣愛他。”
我……
手中的杯子沒忍住,直接將茶水潑在了他身上,我開口,“你彆做什麼青天百日夢了,我不可能給你養孩子,既然你選擇留下孩子,作為男人,你有義務和責任將他的母親明媒正娶的娶回沈家。”
我被他氣得不清,起身轉身去了後院,心裡憋了氣。
許久沒有這般生氣了,遇上從二樓下來的傅慎言,他不明所以,但看出了我生氣。
不由開口道,“怎麼了?”
我抿唇,怒氣還沒壓住,看著他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傅慎言……
半響,壓下怒意,見他含笑看著我,“氣消了?”
我點頭,看著他,一時間有點尷尬,“剛才……”
他淺笑,“我知道,沈鈺和那位胡小姐的事?”
我點頭,一時間不由開口,“胡雅這樣的女子,他錯過了,就是再有八百年都遇不到了,懷裡的璞玉不知道好好珍惜,非得搞什麼不婚主義,狗血!”
他伸手,拉著我做到一旁的休息椅上,聲音溫潤,“你生氣是因為沈鈺不懂得珍惜,還是生氣他對你的執念?”
我愣住,抬眸看他,撞入他深邃的眸子裡,一時間不由啞語。
許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他對我不是男女之情,是兄妹,隻是他自己沒有發現。”
沈鈺對我的好,我心裡很清楚,這些年他事事將我放在心上,在外人看來確實和男女之情沒有區彆。
但經曆過男女之情的我,又怎麼會不懂沈鈺對我感情是什麼,我們年少相識,艱難歲月裡一同煎熬過,蹉跎歲月裡一同陪伴過,親情和愛情我又怎麼能分不清。
我們都是心理孤獨的人,外婆不在了,木子走了,年少時光裡,能相依的人,隻有我和他。
他若是對我真的是男女之情,以他的性格,隻怕早就不顧強扭的瓜甜不甜了。
傅慎言看著我,許久不言。
站在男人的角度考慮,我能理解他的感受,知道他擔心什麼,開口道,“我生氣,是他看不懂自己的心,是害怕他有一天失去了身邊最重要的人才恍然覺悟,是生氣他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