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額頭靠在墓前,淺淺笑了,“孩子,很抱歉,媽媽現在才來看你。”
我逃避了那麼多年,原本以為是可以釋懷的,但不能。
一旁有人低聲哭泣,是位瞧著三十歲左右的女子。
我側目看著她麵前的墓碑,是位中年女人,想來是她的母親。
安慰是徒勞的,我選擇了沉默,隻是看著她痛哭,心裡有些空蕩蕩的,我怎麼就沒有眼淚了呢?
許久,女子停了哭聲,注意到我,微微愣了愣,倒是沙啞著嗓子開口了,“你……”
我淺笑,“來看看孩子!”
她側目時留意到墓碑上的照片,雖然已經有些模糊了,但能大概看出來,是個孩子。
微微愣了愣,開口道,“多大了?”
“足月!”或許更久一點。
她看向我,眼眶還是紅的,“你看,人生就是轉眼間的事。”
我不語,淺淺低眸。
我從墓園離開的時候,那女孩子還沒走,她似乎不願意走。
她和我講了一個故事,是一個女孩子的故事,一個8歲的孩子,她原本有幸福快樂的家,媽媽爸爸弟弟,四口之家原本是過得很好的。
但有時候,樂極會生悲,災難的到來,帶著了她的父親,她的母親因為受不起悲傷,帶著弟弟改嫁,將她丟給了奶奶撫養。
奶奶是個神婆,靠著給彆人看相算命掙錢,收入微薄,也就是如此,她的存在讓奶奶原本就不樂觀的生活變得越發窘迫了。
所以,奶奶將生活裡的苦和痛,以辱罵痛打的方式給了她,幼小的她,最後選擇了最極端的方式在自己父親的墓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她和我講這些的時候,我有些愣住,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和我一個陌生人說這些。
心裡震驚之餘,便也不做多想。
靖城最終不是我的歸宿,這一次來,隻是來看看孩子。
回到公寓,長長睡了一覺,夢裡,我依稀看見那孩子朝著我招手告彆。
我淚目,哭著從夢中醒來,久久沒有辦法入夢。
記憶被撕開,疼得撕心裂肺。
次日。
下樓買早點時,聽到包子鋪的老板和丈夫聊天。
“樂山墓地昨天晚上有個年紀輕輕的姑娘自殺了,可惜了。”話裡透著惋惜。
他丈夫一邊忙,一邊道,“你彆瞎聽那些話。”
她一時間拔高了聲音道,“我沒有瞎聽,是真的,我早上起來看朋友圈裡發的,現在還沒上新聞,不過一會肯定就上了,不信你等著看看。”
他丈夫歎氣,大概是覺得她這有些疑神疑鬼了。
夫妻兩默契十足,一個給顧客裝包子,一個收錢,倒是不耽誤任何一個顧客的時間。
看到那女子自殺的新聞,是我回到公寓後才看見的,割腕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