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擰門,卻死死卡住。
裡麵反鎖了!
“砰砰砰!你怎麼樣?!”
我嚇壞了,一邊問,一邊拚命的敲門。
剛剛的那一聲,分明是摔跤的聲音。
他眼睛看不見,一個審稿接近一米九的男人,萬一摔到哪裡磕到哪裡,不是鬨著玩的。
“你能給我開門嗎?!”
“滾!你給我滾,這裡不需要你!”
男人暴怒的厲喝道。
我全然沒有在乎他所說的什麼,聽見他的聲音,便覺得鬆了一口氣。
景楓也聽見了動靜,把貝貝放在沙發上,讓安安看著。
接著,從茶幾抽屜拿出一把鑰匙,大步走過來,麵帶急切,“先生,我開門進來了。”
“讓那個女人滾出去!!”
男人依舊很針對我,聲音幾乎咆哮地吼道。
景楓聽了,有些為難地看向我,“寧小姐,要不,你先回自己家吧?”
我的心擰成了一團,哪裡放得下心回家。
我咬了咬唇,低聲道:“我就遠遠站著,不說話,行嗎?我隻想確定他有沒有事。”
景楓擔憂地看了浴室內一眼,還在躊躇時,我催促,“你快點開門進去,看看他摔到哪裡沒有。”
“好。”
景楓將鑰匙插進浴室門鎖,又不放心地看我,囑咐,“你可千萬彆出聲,否則先生會讓我滾蛋的。”
我忙不迭點頭。
他開門而入,開到一小半時,便側身走了進去,我看不見裡麵的任何場景。
隨後,沒被關上。
我垂在身側的雙手捏了捏,沒一會兒,門被人從內拉開,我下意識退了幾步,讓他們出來。
景楓扶著男人走了出來,他穿著一件墨色浴袍,隻勉強係了下腰帶,胸襟隨意地敞開。
神情透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戾氣,額角紅腫,應該是剛剛磕到頭了。
還好,至少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一些。
景楓扶著他走到床邊坐下,他似乎是以為我走了,抄起床頭的落地燈就猛地砸了出去,伴隨著一聲狂躁至極的怒罵。
我嚇了一跳,差點驚呼出聲,景楓卻是已經習以為常了,隻恭敬地道:“先生,我去拿藥來幫您擦。”
景楓出去後,我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跟了出去。
“要不要去醫院看看,畢竟是摔到磕頭。”我不放心地說道。
景楓有點無奈,“先生不會去的。”
我頓時了然。
這應該,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摔傷了。
哪怕還沒確定他就是程錦時,我心裡還是難受得不行。
我彆開臉壓下淚意,朝景楓伸出手,“藥給我吧,我先弄點冰塊幫他敷一下。”
景楓遲疑了起來。
我知道景楓在擔心什麼,“放心吧,我不說話,隻是擦藥,他不會知道是我。”
我今天也沒有噴香水什麼的,他應該察覺不出來。
安安本來在照看著貝貝,聽見我們說話,也蹦躂了過來,“媽媽,你要給誰擦藥啊?”
“叔叔受了一點傷。”
我和安安說完,再次看向景楓,“行嗎?”
“那……你注意點,彆讓先生發現。”
景楓把藥遞給我,又不放心地囑咐。
我連忙點頭,“好,你放心。”
我拿著藥,又去冰箱取了一點冰塊出來,用毛巾裹著。
才走男人的臥室,他還是以剛剛的姿勢坐在床上,雙眼明明沒有焦距,看不出眼神。
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讀出了濃濃的絕望和頹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