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辦不好這趟差事,頭頂的烏紗帽恐怕就保不住了!
守備心急如焚,黑衣影衛依舊不動如山。
並非是他有把握,隻是影衛自成為影衛開始,就已經將自己當成死人,他們活著,他們也是死了。
竭力完成任務是他們的使命,若完不成任務,從容赴死就是他們的宿命。
“出來了!”
穀底響起起伏的聲響,“逃出來了!”
鬱信然回首看著山頂上的人,眼裡滿是憎恨,他整整兩萬人私兵,竟折損了近三分之二!
歧山縣!
待來日他複起之時,必屠了整個岐山縣的人!
鬱信然回頭,大喝一聲,“走!”
近七千人的隊伍快速在穀地穿行,就在黑衣影衛快要看不到他們的時候,黑壓壓的人影突然出現在穀地出口處。
風鳴、雷炤二人著一身銀色甲胄騎在馬上,神情冷肅,他們身後,是近萬人的寶延關守軍。
然而這些人對鬱信然來說,與索命的惡鬼無甚區彆。
兩軍正麵對上,風鳴從馬上一躍而起,借力在馬背上一蹬,手持長槍朝著鬱信然刺去,喝道:“若束手就擒,還可饒爾等性命!”
不遠處,黑衣影衛目光微斂,對岐山縣守備道:“追!”
守備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
山頂上的歧山縣守軍快速下山的同時,又一支隊伍從他們後方進入峽穀,三方呈夾擊之勢,將鬱信然一行死死圍住。
鬱信然幾人被俘,隻是時間問題。
……
洛邑。
巍峨的城牆上,一隻毛色光滑水亮的雄雞伸長了羽毛絢麗的脖頸,高亢嘹亮的一聲長啼,劃破了整夜的寂靜。
長公主府,晏姝已然起身,手中拿著影衛送來的密信。
棠微替她掌了燈,恭敬的捧過來。
晏姝展開手裡的密信,將之放在燭火上方烤了烤,很快,幾個字顯現出來——
逃犯已擒,俘兵六千餘,不日歸京。
晏姝唇角揚起一抹笑意,將密信丟進火盆裡燒了,話裡含著幾分深意。
“接下來,大理寺和刑部的人有的忙了。”
如今她可以確定,鬱信然背後的人事大秦某位權貴,至於到底是誰,就要看大理寺和刑部到底能從鬱家人嘴裡撬出多少東西。
棠微低聲道:“殿下,若鬱家人是大秦的奸細,那有沒有可能,朝中還有其他臣子之中也是他國奸細?”
晏姝淡聲道:“明擺著的事。”
棠微輕輕抽了一口氣,“這、這若是宣揚開,洛邑城豈不是要亂了?”
晏姝垂下眼眸,靠回床上,“父皇應該會想辦法壓上一陣,待到合適的時機,才會昭告天下。”
鬱信然一行已經抓到,審訊一事她不必再管,接下來,該料理那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