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犯被俘的消息在早朝時送到了景皇手上。
周徳全將此消息大聲道出時,朝堂上的臣子們臉色各異,有些竭力掩飾著什麼,有些眼底含著惶恐,有些則是事不關己。
景皇將眾人的反應都看在眼裡,並未多說什麼,繼續與朝臣商議政事。
“陛下,北地昨日送來一份急報,北地最北幽州已經有上千百姓被凍死,人數還在陸陸續續的增加,不知秦大人的賑災物資什麼時候能夠送到?”
從鬱家抄出幾百萬兩銀子,空虛的國庫一下子充盈起來,所以秦嶺此番不僅帶上了遠超預算的賑災銀,還有木炭、棉服等禦寒之物。
“算算日子,秦愛卿此時應該已經入了青州境內。”景皇聲音沉穩,“天災人禍非人力所能抗衡,秦愛卿已經在最短時間進入青州,隻待將賑災銀下發,百姓們便有救了。”
朝臣們暗中對視一眼,心底都明白景皇這是對秦嶺的能力十分滿意,便都將心底的小心思打住,七嘴八舌的附和起來。
“秦大人果真年輕有為,日後一定能成為為皇上分憂的忠臣。”
“此番若不是秦大人站出來,北地百姓的困境許是還不能解呢。”
“……”
人群之中,聽著朝臣七嘴八舌的議論,晏琮微垂著頭沉默的不發一語,唯有嘴角勾起一抹極淺的弧度,帶著幾分惡意。
下朝後,幾位皇子一同往外走。
走在最前麵的晏晁聲音懶懶,漫不經心地道:“看來父皇對長公主推薦的秦嶺很滿意,此番他若是辦好了這個差事,這空出來的戶部侍郎的位置怕是非他莫屬了。”
說著,他意味深長的掃了眼晏琮。
晏年和晏鈺二人眼觀鼻鼻觀心,都不打算摻和晏琮和晏晁之間鬥法。
晏鈺身上帶著些文質彬彬的氣質,他淺淺一笑,笑容無害又極易讓人放下戒心,“皇兄,母妃還等著我去請安,我先走一步。”
晏年是幾位皇子中年紀最小的,白白淨淨,不怎麼敢直視他人,神情總帶著幾分怯弱。
他也跟著輕聲道:“皇兄們,我也告辭了。”
二人相繼離開,晏琮和晏晁並未攔著,在對待晏鈺和晏年的態度上,二人出奇的一致。
一個生母卑微,一個自個沒用,這兩個人,都不值得讓他們當做對手。
晏琮輕嗤了一聲,臉上的不屑輕視毫不遮掩。
晏晁眸光微動,看似不經意地道:“三弟,他們都去給各自的母妃請安了,三弟不去嗎?”
晏琮的表情瞬間陰沉下來。
晏晁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鳳貴妃被禁足的事舉宮皆知,晏晁這是故意在往他心窩上捅!
“本殿想做什麼用得著你來說?!”
晏琮壓著想要一拳揍過去的衝動,咬牙切齒地說。
晏晁的笑容越發燦爛,“是是是,倒是我忘了,貴妃娘娘被父皇禁了足,任何人不得探視。”
“你!”晏琮額角青筋直跳,他性子隨了鳳家人,不經惹,晏晁的每一句話都踩在他的雷點上,讓他險些控製不住情緒。
但想著眼下他的處境,晏琮還是將這份怒意生生壓下來,皮笑肉不笑地道:“本殿還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