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盒東珠價值連城,他都沒舍得給母妃和皇子妃,沒想到竟便宜了晏姝!
“下去吧。”景皇擺手,目光掃過禦書房內眾人,似有些疲乏了,又補了一句,“都回去吧,朕累了。”
太後攥緊佛珠串,有些不悅,“皇帝,長公主的事……”
她話還沒有說完,景皇已經冷聲開口,“母後,朕當真累了,姝兒的事延後再說。”
太後臉色沉了沉。
延後再說?什麼延後再說,這一延後,皇帝定是不會再給她機會訓斥晏姝。
眼看景皇已經撐著額角閉上眼,完全沒有再理會她的意思,太後一肚子火氣都憋砸肚子裡,重重的冷哼一聲,拂袖離開!
這皇帝,當真是糊塗!
讓晏姝一個公主摻和朝廷的事,總有他後悔的一日!
鳳貴妃走過去扶起晏琮,目光落在他紅腫的額頭上,心疼不已。
晏琮方才那幾個頭磕的真真的,不帶一點含糊,這會兒額頭都腫了起來。
鳳貴妃心疼不已,低聲道:“先隨母後回翊坤宮。”
皇上罰他閉門思過,卻沒有說即可就要出宮閉門思過,鳳貴妃才敢說這話。
晏琮沒有拒絕,與鳳貴妃一並走向殿外,快要走出禦書房時,他回頭看了一眼晏姝。
似是注意到他的目光,晏姝也抬頭看過來,二人四目相對。
晏琮勾起嘴角,臉上儘是計策得逞的喜悅,還有勝利者的炫耀。
看,晏姝費儘心思搜集證據有什麼用,賑災銀丟失一事不還是被他輕鬆應付了過去?
晏姝啊就是拎不清,父皇便是再寵她,她也隻是一個公主,晏姝就是在有能力,她也隻是一個公主。
公主是沒有資格繼承皇位的。
而他卻是景皇四位皇子中最有才乾的一個,他相信,隻要他不造反,不管犯什麼錯,父皇都會保住他。
晏姝算什麼?
她未免太將自己當回事了。
晏琮誌得意滿的移開目光,扶著鳳貴妃大步離開,晏姝看著母子二人的背影,倏地一笑。
周徳全靜悄悄的走過來,聲音壓的極低,“長公主?”
說這話時,他看了眼坐在主位撐著額頭假寐的景皇。
晏姝同樣壓低聲音,“周公公你先出去,本宮陪父皇說會話。”
周徳全忙不迭的點頭,悄悄退出去,在禦書房門口守著。
晏姝腳步很輕的走到景皇身側,抬手,手掌輕輕落在景皇的雙肩。
景皇眼皮顫了顫,卻沒有睜開。
晏姝沒有開口,隻替景皇按揉著肩膀。
過了好半晌,景皇帶著無奈的聲音響起來,“你啊,怕不是父皇肚子裡的蛔蟲。”
“父皇。”晏姝略帶嬌嗔的說了句,“兒臣才不是。”
景皇笑了笑,睜開眼,目光落在桌案上那個匣子上,眸光晦暗,“這裡頭什麼東西都沒放,你也敢呈到父皇麵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