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的寂靜在堂內蔓延開。
楚星河咽了咽口水,心裡萬分慶幸他先前煩死司空默的時候沒有動手。
這家夥武力值這麼高嗎?!
眾人噤若寒蟬,目光躲閃的看著那張四分五裂的椅子,想著這鞭子要是落到他們身上,他們不死也殘啊!
沒有人再敢多說一句話。
耿尚書看著這一幕,也來不及心疼他那張用上好黃花梨做的太師椅,沉聲吩咐,“風侍衛,煩請派人去宮中請太醫,長公主殿下有中毒之相,這喜堂內所有的東西都要檢查一遍。”
風鳴沒有拒絕,讓雷炤去通知侍衛。
耿尚書有條不紊的將混亂的人群分離開,接觸過長公主的人分在一起,未曾接觸過長公主的分在一起,事情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流珠被分到了未與長公主殿下的一邊。
她麵上卻沒有露出半點輕鬆之色,而是遠遠盯著耿玉琳身上那串紅玉珠串發怔。
她捧著那珠串捧了一路,自是聞到那紅玉珠串散發的一股香氣,紅玉不該帶著香氣,她也有所懷疑,可她聞了一路都沒有出什麼事啊?
而且若那紅玉珠串有毒,中毒之人會是她,會是戴著紅玉珠串的耿玉琳,不該是長公主。
一時間,流珠思緒雜亂,她實在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直覺那珠子不對勁,可一切都要告訴她,那珠子沒有什麼問題。
正靠在岑氏肩頭的耿玉琳突然察覺到什麼。
她倏地轉頭,於熙攘人群中對上一雙眼睛。
後者見她發覺,連忙垂下了頭。
耿玉琳臉色變了變。
岑氏發覺動靜,低聲道:“琳兒,怎麼了?”
耿玉琳看著人群中的流珠,隻覺得她那身衣裳很眼熟,低聲問岑氏,“娘,那位姑娘是什麼人?”
岑氏一聽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流珠那身衣裳絲毫沒有猶豫道:“那是鳳貴妃身邊的大宮女流珠,奉命來給你送添妝。”
說著,岑氏的目光不由得落在女兒胸襟前的紅玉珠串上。
這紅玉珠串成色上品,玉質剔透沒有絲毫瑕疵,岑氏實在想不到,鳳貴妃竟然會送出這麼貴重的東西做添妝。
她不禁小聲道:“這珠串定然價值不菲,還有一股奇異的香氣,實在難得。”
香氣?
耿玉琳驟然垂眸,一瞬不動的盯著那紅玉珠子,腦海中想到先前她靠近長公主,給長公主奉茶時,長公主似乎蹙了下眉。
難道是……
……
“是香氣。”
回長公主府的路上,服下那粒紅色藥丸的晏姝蘇醒過來,但她麵色蒼白如紙,半闔著眼眸,疲憊的靠在謝斂懷中,氣力微弱的說了句。
謝斂握住她的手,低聲道:“司空默和耿尚書會查到的,殿下先靜心休息。”
此刻,謝斂無比慶幸他身上帶著那一顆保命的丹丸,那是他母妃的家傳秘藥,可解百毒,甚至能將瀕死之人從鬼門關拉回來。
晏姝疲憊的說不出多餘的話,隻輕輕動了下被謝斂握在掌心的指尖,似有安撫之意。
可若是那紅玉珠串的香氣導致她中毒,佩戴著紅玉珠串的耿玉琳不是應該比她更先毒發嗎?
與此同時,耿府。
“不太可能。”耿尚書皺眉看著已經被耿玉琳摘下來放在案上的紅玉珠串,眉頭擰成了川字,“若是這紅玉珠串有毒,最先中毒的應該是琳兒你,而不是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