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
“公子。”
門外響起兩道婉轉如鶯啼的女聲。
“奴秋楹、春霜奉媽媽之命來伺候公子。”
晏姝把玩著手裡清透的瓷杯,聲音低沉道:“進來吧。”
很快,兩名抱著琵琶,身姿纖細婀娜的女子邁著蓮步走進來,二人垂著頭,並未四處打量,隻恭恭敬敬的走到圓桌前停下,屈膝行禮道:
“奴秋楹……”
“奴春霜……”
“見過兩位公子。”
晏姝目光落在她們低垂的眼眸上,淡淡道:“都把頭抬起來。”
秋楹和春霜當下便將頭抬了起來,在看見麵前隻有晏姝一個人時,兩人麵上也並未露出驚訝之色,隻安靜的任由晏姝打量。
“你們是姐妹?”
眼前期待的秋楹和春霜二人都生的一雙水汪汪的眼眸,櫻桃嘴,看起來有八分相似,細看之下,這二人雖然看起來規矩極好,但抱著琵琶的手卻用力到幾乎被琴弦勒出血痕。
秋楹回道:“回公子,我是姐姐,春霜是妹妹。”
晏姝緩緩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地問:“這是你們第一次接客?”
二人雖然衣著大膽暴露,故意做出嫵媚之資,但身上並沒有那股子風塵氣,不似在青樓中混跡許久的女子。
秋楹愣了一愣,想到什麼臉立刻就白了,她拉著身旁的春霜“撲通”一下跪下,淚盈於睫,低聲哀求道:
“公子,奴和春霜都是第一次接客,我們身子……”
她猶豫了一下,才咬著下唇艱難道:“奴與春霜的身子都還是乾淨的,求公子不要趕我們走……”
她與妹妹春霜不久前被賣進煙花樓,這段時日受儘了調教之苦,更親眼目睹另一位姐妹初次接客遇上一位有怪癖的客人,被折磨的全身沒有一塊好皮。
她們已經不奢望還能做乾乾淨淨的女子,可內心也期盼著,第一次能給一個看起來乾淨周正的公子。
眼前這個公子雖然臉色有些黑,但相貌端正,眼神清澈,無疑是她們見過氣息最乾淨的公子。
他望向她們二人時沒有那讓人厭惡的貪婪垂涎,反而坦坦蕩蕩,乾乾淨淨。
秋楹覺得,若是第一次能接待這樣一位公子,或許能讓她無儘黑暗的後半輩子生出一抹光亮。
晏姝看見了秋楹眼裡的期待和渴求,她拿著瓷杯的手頓了頓,隨即若無其事的將瓷杯放下,淡聲道:“起來說話。”
秋楹有些猶豫。
可她莫名覺得眼前這位公子的吩咐讓人生不出反抗的心思,她用力抿了抿唇,拉著妹妹春霜一起站起身。
晏姝沒有跟她們再多說什麼,隻微微闔上眼眸,道:“會彈什麼曲子嗎?”
秋楹道:“洛邑城中的名曲都會一些。”
春霜在一旁低聲道:“奴和姐姐還會彈幾首揚州小調。”
揚州小調?
晏姝抬眸看了她們一眼,“你們是揚州人?”
秋楹點了點頭,“我們姐妹二人跟隨父母從揚州逃難而來,家中人口太多,父親母親無力再養著我們,便將我們賣到了煙花樓。”
逃難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