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時司空默已經聽風鳴說了蕪城的情況,他心中也很氣憤,蕪城這麼大個城,縣令連區區一千難民都不肯收容,眼睜睜看著這些人城門口餓死,他正好手癢了,定要砍了這狗官的頭!
“是!”司空默應聲,“屬下這就去點兵。”
司空默又騎馬往後去,晏姝問風鳴,“大軍現下停在哪?”
風鳴道:“司空公子帶了三千人過來,剩下的兩萬多人暫時駐紮在三裡外的一座山穀內。”
“他手底下的人又增多了。”晏姝眼底閃過一絲滿意,冷聲道,“可以給雷炤發信號了。”
……
清冷的月色下,夜幕顯得十分孤寂,蕪城的守城守軍幾個聚在一起,背靠背眯眼睡覺。
蕪城前麵還有兩座城,暫時還打不到他們這裡,那些難民們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根本不可能闖進來。
所以守衛們也很鬆懈,不是打瞌睡就是聚在一起玩牌。
城牆上的守軍約莫有三十幾人,隻有兩三人還沒睡著,湊在一起低聲說話。
突然,有守衛麵色變了下,問道:“你們剛才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另外兩個守衛盯著手裡的木牌,毫不在意道:“哪來的什麼聲音……”
話音未落,隻聽見“吱呀”一聲巨響,幾個守衛臉色大變,拿著兵器一躍而起。
“城門被打開了?!”
“快看!城門開了!”
一道洪亮的嗓音劃破了寂靜的夜,城門外躺在地上的絕望等著死亡的難民們聽見這道聲音,絕望的眼瞳裡迸射出對生的渴望。
他們爬起來,瘋狂的朝著城內湧去。
守城的守衛反應過來,立刻攔在了敞開的城門後。
他們直接對著難民拔刀,泛著寒光的刀刃對準他們,厲聲喝道:“楚縣令有令,難民不得入城!”
難民們臉色難看搖搖欲墜,根本沒有與守衛爭辯的力氣,他們隻知道往前走,隻知道進了城就能活下去。
直到一個難民就快要撞到守衛的刀刃上時,一道寒光閃現,“錚”的一聲嗡鳴,守衛手裡的刀被挑飛!
雷炤站在人前大喝:“朝廷巡撫親至,你們敢當著巡撫的麵殺害無辜百姓?!”
守衛們一愣,就著一愣神的功夫,數名穿著粗布麻衣的人從難民中躍出,迅速控製了大半守衛。
剩餘的守衛心下大驚,手持兵器連連後退,厲喝道:“巡撫?什麼巡撫?!沒聽說朝廷有巡撫過來!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話音剛落,守衛便見難民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聚攏起來,兩側空出的位置快速被一支身著甲胄的士兵補上。
守衛臉色大變,這、這……難道大秦已經打到蕪城來了?!
可這些人看著又好像不太像大秦的兵馬……
守衛連忙拉住身邊人,讓他立刻去縣衙通知縣令,拿刀的手有些發顫,“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雷炤未有回答,待控製住城門,將難民暫時安置在城內靠近城門的一片空地,才出城帶人迎接。
蕪城守衛被繳了兵器看住,他們隻看見幾道身影騎著馬入城,其中一人……好像是女子?!
路過難民時,晏姝勒住馬繩,吩咐道:“帶人去城中商鋪買糧,按市價給,先打欠條,不得傷及百姓。”
許是因為梁州戰亂,還未到酉時末,蕪城內已經隻剩下幾盞零星的燈火。
商鋪酒樓未開張,這些難民餓了太久,若再不給他們東西吃,恐怕會餓死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