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外國人走開後，顧迦洛側頭看向沈律。
她雙眸澄澈，不含任何算計。
“沈律哥哥，研究大獲成功，你一定很高興吧？”
沈律明知她不會真心為自己高興，便淡淡地回了句。
“我是否高興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病患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顧迦洛若有所思地點頭，似乎很理解他。
“我知道，醫者仁心嘛。
“你也算半個醫生了。”
沈律不著痕跡地抽出胳膊，和她保持一定距離。
“下一場活動就要開始了，先去就座吧。”
顧迦洛唇角一揚，眉眼也勾惑地上挑。
她抬起胳膊，單手輕觸他俊朗的臉龐。
沈律身體微僵，剛要後退避開，就聽她幽幽地說道。
“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你今天真好看，記得保持微笑。”
說完，她就轉身去找位置坐了。
沈律站在原地，看著她美麗的背影，下頜緊繃。
一個多月前。
他給顧迦洛買蛋糕的那天。
也是他離某個真相最近的一天。
而這個真相，令他不得不對現狀做出一些改變。
他無法控製其他事情的走向，但至少能試著控製自己的行為。
以他對顧迦洛的了解，他這一個多月的“失聯”，一定令她很生氣。
所以她最後那句話，聽上去更像是警告。
……
十幾分鐘後。
第二場活動開始了。
參會人員都已經就座。
顧迦洛和沈律的座位緊挨著，在正中顯眼的位置。一個容顏絕麗，一個事業有成，男才女貌，羨煞旁人……
那些將會受資助的病人，有些是親自到會，有些因為病情太重，由家屬代為出席。
他們一個個上去述說病情和悲慘經曆，令不少人淚目。
共情能力較強的，甚至都哭得哽咽了。
沈律看了眼顧迦洛。
就見她眼眶泛紅，淚盈於睫。
注意到沈律在看自己，她轉頭回看他。
四目相對間，她的眼神裡有戲謔的興味。
沈律移開視線，狀若無意地看向主講台。
而這時，顧迦洛湊過去，在他耳邊低語。
“作為一個合格的未婚夫，你的眼神得再深情些。
“而不是像個偵探似的，看我是真哭還是假哭。”
她說話時，氣息如同小小的熱浪，有一下沒一下地撞著沈律的耳畔。
他微微側頭，想要避開。
然而，在彆人看來，他們耳鬢廝磨，感情很好。
活動進行得很順利，可就在一位癱瘓病人正要分享患病經曆時，一對夫妻突然衝上主講台。
婦人非常凶悍，搶走了癱瘓病人手裡的話筒。
“我要舉報！
“那什麼狗屁實驗，拿我女兒的身體冒險！
“讓我女兒免費生孩子，還不負責任！”
那婦人，顧迦洛和沈律都認得。
她正是童惜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