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自己的好朋友,林遠臣有些憂愁。
“宴初從小到大就不缺女孩子追求,但他家教嚴,從來不敢越雷池一步。
“長大後,他的性格就越發沉悶了。
“你也看出來了吧,他沉默寡言,經常會把氣氛弄得很尷尬。
“還好有我這個朋友在,否則他根本無法和不相熟的人一起用餐。”
蔣怡倒覺得,宴初比林遠臣更有魅力。
尤其是彈琴的時候。
要不是宴家家世不夠好,她說不定會選宴初。
不過,母親此舉到底是不是在撮合宴初和顧迦洛,她還真說不準。
一方麵,母親確實不滿意沈律做女婿,有理由這麼做。
但另一方麵,顧迦洛都和沈律結婚了,母親再來這一招,為時已晚吧。
林遠臣不知道蔣怡心中所想。
他話很多,幾乎沒停過。
在他看來,宴初性格不夠熱情,多虧有他,今晚才偶然入了宛嫆夫人的眼,並且得到盛和圓夢大使的機會。
殊不知,今晚這場局的主角,是宴初。
早在一個多月前,宛嫆就讓人聯係過他。
那時,他父親做了個小生意,遇人不淑,賠光了本錢,還欠下一筆巨款。
爺爺教書育人大半輩子,到老被敗家兒子氣得住進醫院。
宴家都是本分的文化人,沒有大富大貴的。
小輩中,也隻有宴初有賺大錢的能力。
他原本性格清高,不願染上銅臭味。
可如今被逼到絕境,也隻能被迫暫時讓步。
而那個時候,宛嫆夫人正好出現了。
她承諾幫宴家度過難關,但也有相應的條件……
“你在發呆?”顧迦洛出聲詢問,打斷了宴初的回憶。
此時,一樓大廳內就剩下他們兩人。
宴初回過神,對她微笑。
他的笑意不達眼底,有種類似被逼賣笑的悲涼。
顧迦洛不喜歡他的笑容。
她目視著琴架上的五線譜,毫不客氣地告誡他。
“你隻要專心教我彈琴,不許有彆的心思。”
她語氣強硬霸道,與之前的溫柔可愛很不同。
宴初卻毫不意外,像是早就看透了她。
他麵上仍掛著不冷不熱的笑意。
“顧小姐如果不開心,可以直接和我說實話。
“我並不介意。
“我們可以做朋友。”
顧迦洛手指一停,側頭望向他。
她說不說實話,跟他有關係嗎?他有什麼好介意的?
拿了國際大獎又如何,也隻是一個教她彈琴的。
心裡這麼想,她臉上卻笑得很燦爛。
“好啊,我願意和你做朋友。”
她生得膚白貌美,又明豔嬌麗,很難讓人不動心。
宴初鎮定地對上她的目光。
“那就請顧小姐從頭再彈一遍。”
“嗯嗯!”顧迦洛點點頭,目光清澈如水。
而此時,二樓某處,宛嫆正站在那兒觀望。
顧迦洛表現得那麼配合,反而讓她更加擔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