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迦洛打算今晚回宛嫆那兒,但一通來自老宅的電話改變了她的計劃。
電話是管家打來的,說是爺爺想要見她,讓她今晚回老宅吃飯。
顧迦洛口頭上答應了。
掛斷電話後,她便告知了沈律。
沈律平靜地回她,“我送你過去。”
隻是送她,而不是跟她一起。
畢竟老爺子沒說讓他也過去,想必是有什麼私事跟顧迦洛說。
六點不到,沈律將顧迦洛送到了老宅。
這才知道,老爺子不止叫了孫女,還把宛嫆這個兒媳婦叫上了。
蔣怡也在,但沒被邀請進春暉院。
她和沈律一樣,都在待客廳坐著。
此時,廳內隻有他們二人。
蔣怡不知道顧迦洛那晚受刺激犯病的事,見著這兩天顧迦洛都沒回娘家住,便以為是夫妻倆和好了。
廳內太過安靜,蔣怡試著跟沈律搭話。
“爺爺突然讓母親和洛洛過來,你知道是為了什麼事嗎?”
沈律自然不知曉。
蔣怡又猜測道。
“楊曦母女在老宅住了這麼久,隻怕是老爺子要給她們安排新住處了。
“既是大房的血脈,理應住在大房的院子裡。
“可你應該也清楚,那棟院子對母親和洛洛的意義有多重,如果爺爺真要讓楊曦母女住進去……”
沈律端起茶杯,麵色平淡地打斷她的話。
“也未必是為了這件事。”
蔣怡看他如此漠不關心,也就不再自討沒趣地跟他說話。
廳內的氣氛已經很凝固,春暉院內的卻更加壓抑。
宛嫆母女進去後,看到楊曦母女已經在餐桌邊坐著了。
老爺子則照例坐在正位。
都入座後,大家也不著急動筷子。
楊曦像是得了指使,率先起身,朝著宛嫆的方向鞠了一躬。
她深深地低著頭,抽噎道。
“宛嫆夫人,我對不起你。
“貞貞不是寒笙女兒,我和寒笙也沒有……總之,是我對不起你們一家人。
“寒笙是好人,他幫了我們母女。
“我卻為了一己之私冤枉他,還害你們也誤會了他,是我的錯……”
楊貞貞也站起身,一臉歉疚。
宛嫆表情淡定,甚至可以說的上是冷酷。
不管楊曦說得有多愧疚、多動聽,宛嫆那臉上的漠然都沒有一絲鬆動。
她就像個實權女王,優雅端莊地坐在位置上,全身上下,連根頭發絲兒都透著一絲不苟。
和楊曦的不堪相比,宛嫆一直在人前保持著這份儀態,自信、從容、不悲不喜。
她沒有理會楊曦母女,而是對老爺子說道。
“公公年紀大了,想要天倫之樂,兒媳理解。
“也怪我沒能給寒笙生下一兒半女,才會讓人覺得有縫可鑽,在此,我向您賠個不是。”
說完,宛嫆就仰起頭來,將杯裡的酒喝光了。
表麵認錯,實際上是在表達不滿,但偏偏讓人揪不出錯處來。
楊曦無所適從地看看宛嫆,又看看老爺子。
這時,楊貞貞開口了。
“宛嫆夫人,我知道您心裡有氣……”
“既然知道,就安分點閉嘴吧。”顧迦洛微笑著截斷她那虛偽的話,眼神透著逼人的傲然。
觸及顧迦洛那表麵含笑,實則冷冽的目光,楊貞貞有些恍惚。
不是都說這二小姐脾氣好,很天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