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年紀再小,隻要身價夠高,就是“爺爺”。
反之就是“孫子”。
沈律掌控顧氏後,聲名煊赫。
現在這些人自然會上趕著捧他。
他看上去很好說話,眉眼清俊,語調平緩,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
彆人給他遞名片,他也接了,沒下對方的臉麵。
但要說真的就這麼輕易地拉近了關係,好像也沒有。
難得無人打攪的間隙,沈律時常會看內場那邊。
他的眼神有些清冷,渙散地發著呆。
可在這片渙散中,好似又有聚焦……
內場裡。
顧迦洛格外享受。
她喜歡喝酒,這兩年來酒量變好了,更加肆無忌憚。
會場裡的酒,她一一品嘗了個遍。
有人同她搭話,她笑靨如花,來者不拒。
直到看到姍姍來遲的蔣世年,她臉上的笑意才有所變化。
蔣世年始終是一副老好人的做派。
他在一眾精英中顯得格格不入,像個和善的長輩,和和氣氣地鼓勵著後輩,還很樂於與人分享自己的經營之道。
不過也有人在背後議論他對顧氏落井下石這事兒。
但參加酒會的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正義之師。
即便蔣世年再不義,也有不少人恭維他。
不一會兒,蔣世年就主動走到了顧迦洛這邊。
“世侄女,有些日子沒見了,你是越發漂亮了。”
顧迦洛原本對他無感。
而今看透他對顧爸爸的心思後,便十分抵觸他。
哪怕跟他多說一句都覺得惡心。
她端著酒杯,優雅從容地反唇相譏。
“人逢喜事精神爽,蔣世伯這氣色可真不賴。”
蔣世年慈眉善目地笑著。
“聽說你非鬨著要幫宴初解約,還幫他支付了一大筆違約金,他這前前後後的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
顧迦洛就知道他早晚會問到她這兒來。
不過她壓根就不怕對上他。
她盈盈一笑。
“他是我男朋友嘛,幫他這點小忙不算什麼。”
蔣世年表麵看起來沒什麼算計心,事實上一直在觀察顧迦洛的細微表情。
他不確定宴初有沒有跟她說什麼不該說的。
若是被顧迦洛知道他對宴初做的那些事,他就多了很多麻煩。
但目前來看,顧迦洛還沒有什麼異常的神情。
當然也不排除她在刻意掩飾。
想要從她這兒問出宴初的下落,可行性很低。
蔣世年沒多久就走開了,而後直奔沈律那兒。
他如同一隻笑麵虎,望著會場方向,嘴上卻說著,“沈總真是好氣度。尋常男人都無法容忍妻子和自己離婚後就馬上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吧。”
有關宴初的行蹤,沈律想到的可能性,蔣世年也想到了。
他眯了眯眼,接著道。
“我這世侄女除了性子蠻橫嬌縱了些,其他方麵還是很受男人喜歡的。尤其是那小身段……
“她這會兒已經有些不勝酒力了,男人喝了酒很難成事,女人喝了酒反而會興致高漲。
“沈總和我一樣,都是以公司為重的人,想必酒會結束後,還得繼續操心公事,同一時間,前妻卻在和彆的男人雲雨巫山,還很有可能在你們以前睡過的床上,這個中滋味兒怕是不好受吧。”
蔣世年說完,還頗為同情地看向沈律。
沈律眸底逆流湧動,嘴角卻勾起熟稔的淡淡笑意。
“聽起來,蔣總似乎比我更不好受。”
蔣世年臉上的笑意硬生生卡住,旋即並不否認。
“畢竟是我花心思培養的鋼琴家,就這麼被拐走了,能不心痛嗎。我還沒有沈總這樣大度。”
沈律沒有接茬。
隻他自己心裡清楚,他究竟大不大度。
當天晚上,酒會結束後,沈律就讓人秘密去調查宴初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