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緊盯著她的眼睛，生怕她說謊。
徐慧沒有立即回答。
那律師又繼續跟她解釋這件事的重要性。
“如果你有精神疾病，那麼一旦敗訴，我們就能申請司法精神病鑒定，屆時我將進行心理疾病抗辯，爭取從輕或者減輕處罰。”
在律師看來，徐慧的所作所為已超出正常範圍，必定存在精神問題，即便無罪辯護失敗，給她做精神鑒定，證明她的精神狀態對行為有實質性影響，就能以此來逃脫法律追責。
而徐慧從業多年，沒人比她更清楚自己的精神狀況。
她確實無法完全控製自己的所思所想、所作所為，隻因她內心存在強大的渴望——為著人類的進化事業而努力。
過程中難免會做出常人無法理解的事情。
她不認為自己違法職業道德。
那隻是普通人定製的規則，隻存在於普通世界。
而她尋求的是更高級！
作為人類這種優秀的物種，不就是要不斷進化和成長嗎！
在這個過程中，必須要打破現有的規則和製度！
徐慧一瞬不瞬地望著律師，似笑非笑地低語。
“如果和普通人所想的不同就是有病，那我可能真的有病吧……”
尾音縹緲虛無。
徐慧唇角上揚，心思飄向暢享中的未來，眼中有未曾泯滅的信心。
但在律師眼中，她已經陷入一種非正常的狀態了。
……
同樣在這天，程曉玥也來到了警局做筆錄。
她把散播顧迦洛照片的罪名推到了徐慧頭上。
顧迦洛便按照約定放過她，她之前攤上的官司全都撤了。
回到家，林淑芬一直念叨著。
“幸好老天保佑，這回你總算是逢凶化吉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年頭醫生的話都不能信了！”
程曉玥險些偷雞不成蝕把米，放乖了不少。
母親說話時，她也在想——這次真是失策。
之前還以為那徐慧有多厲害，能拿捏住顧迦洛呢。
幸好她沒有完全上徐慧的船，早在意識到局勢不可控的時候就向顧迦洛求饒了。
否則她的下場也很慘。
經此一事，程曉玥也想明白了。
她們母女已經得到這麼多補償，確實不該再折騰。
“媽，等這邊的事情一了，我們就離開南城，去其他城市生活吧。”
換做以前，林淑芬肯定不死心，還想讓女兒爭一爭。
而如今見那李頌恩和徐慧接連吃癟，她也就不指望了。
“也是該早點離開這地方了。
“我們是沒這本事去跟人家鬥。
“李頌恩那事兒一出，我是認識到沈律這人有多狠心了。
“他們那麼多年的情分，沈律還是一點情麵都不留。
“像他們那種身份的，血都是冷的。
“這會兒功夫他們的注意都在那心理醫生身上，還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所以才沒對我們下手。
“等到那心理醫生的案子了結了，保不齊又來跟我們算賬。
“所以我們要走得趁早！”
林淑芬怕遭報複，巴不得連夜就走。
程曉玥倒是不這樣想。
“我想沈律哥是有原則的。
“李頌恩都要殺他了，難道還要他寬容處理嗎？
“倒是那個顧迦洛，她才是冷血無情的人，還影響了原本溫柔善良的沈律哥。
“我想走，就是怕顧迦洛出爾反爾。”
林淑芬倒覺得，那夫妻倆是一個德行。
到了第二天。
忽然有兩個保鏢找到她們。
他們自稱是沈律派來的。
母女倆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
難道是沈律得知她們要離開，派人過來攔阻的。
這是要秋後算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