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正盛,花園中的蟬鳴漸漸聒噪起來,一如沈彧禮的心,也同夏蟬鳴一般無法平靜。
沈家身居高位,他年少有為相貌出眾,從不缺乏示好的女子,可卻未有一人,能讓他這般感性組。
宋時微笑著看他,怕是經此一遭,這沈彧禮想忘了她也難。
“宋二小姐,您在此處嗎。”
一旁突然傳來聲音,一個圓臉丫鬟不知從何處鑽了出來,目光還未及此處,沈彧禮眸色幽深,迅速隱匿起來。
宋時微也是一驚。
此處僻靜,若讓旁人見她同外男一處,怕又要傳出流言蜚語。
她伸手壓住眉心,心說日後不能如此草率,隨即抬腿向丫鬟處走去:“我在這,可是母親尋我了?”
她突然出現,也將丫鬟嚇了一跳,忙轉身行禮:“奴婢參見宋二小姐,是國公夫人同宋侯夫人讓奴婢來尋您的。”
丫鬟說著,那不老實的眼神還往宋時微身後瞥去,似在尋找什麼。
宋時微刹那明白了什麼,斂起眸中的算計,溫聲道:“我方才尋人才到了此處,如今人沒尋到,自己還迷路了,既你來了,便快些帶我去尋娘親吧。”
那丫鬟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不過並未說些什麼,點點頭帶她去夫人們相聚的小廳。
不過,陳思明此時竟在國公夫人身旁,而朱婉柔身後,則是一臉淚珠的宋恩。
呦,這是一分開就來告狀了?
見她來了,所有婦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她臉上。
“微兒,你過來。”
朱婉柔壓著眉心的火氣:“你姐姐方才說是因為用了你給的脂粉所以臉上生出許多疹子,這是不是真的?”
她相信女二不是這種人,可宋恩竟擋著許多婦人的麵同她告狀,身側跟的還是褚思思。
這件事她一定要在眾人麵前問個清楚,不能毀了她女兒的名聲!
想著,朱婉柔的目光有些不耐。
“女兒不知啊。”
宋時微像是楞在了原處:“女兒隻是將母親送的脂粉給了姐姐補妝,怎麼會長疹子呢?”
“你少在這惺惺作態了,就是因為用了你的脂粉,宋恩臉上才會生出那麼多可怕的紅疹子。”褚思思目光陰沉的看著她,“現在脂粉就在我手裡,若是你現在承認你就是因為嫉妒宋恩才會陷害,或許你母親還能夠從輕處理。”
“我......我沒有。”
宋時微立刻溢出眼淚,看向宋恩:“姐姐也認為是我嗎?”
宋恩隻哭著不曾說話,還不停地往朱婉柔懷裡鑽,一點沒有眼色。
“宋恩今日什麼都沒吃,不可能是吃食上出了問題,那就隻能證明是你在脂粉裡下了毒。”
“憑什麼說是我。”
宋時微夢的衝朱婉柔跪下:“娘親,我真的沒有,我甚至都不知道毒從何來,您相信我啊。”
“這剛從外頭回來能知道這麼多彎彎繞繞嗎。”
“這孩子生的如此天真,卻不想是個歹毒的。”
“還想著看看能不能和宋侯府結親呢,現在可不敢了。”
眾人看向宋時微的表情有憐憫,還有厭惡。
朱婉柔相信自己的女兒,但是女二單純,萬一是被人陷害也未可知。
她正欲說話,宋恩柔柔弱弱的開口:“母親,方才為恩兒看病的太醫還未走遠,是否為脂粉之事,隻需讓太醫一看便知,恩兒也相信妹妹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