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已經不覺得委屈了,娘親也不要多想,思慮傷身。”
她在朱婉柔麵前向來是天真爛漫的形象,今日這番受了委屈後的欲言又止,簡直讓人看的心都化了。
朱婉柔狠狠一噎住,心裡不由說自己糊塗。
那陳思明雖說也算是她從小看大的,兩家也有結親之意,可萬萬沒想到今日會出這種事,她怎能起了繼續將微兒嫁過去的心思。
女兒還小,再留在身邊幾年也不遲。
看著朱婉柔隱隱皺眉的模樣,宋時微一顆心放在了肚子裡。
看樣子朱婉柔已打消了念頭。
隻是她還是不能放鬆下去。
回了珍馥居,宋時微捏著手中的糕點,緩緩送入口中,思索著下一步對策。
鳶時為人聰慧穩重,見她這般便知道她的想法,將杯中涼了的花果茶換為溫熱,道:“小姐可是已經察覺到了大小姐對您不是很友好?”
無不透風的牆,她們這些丫鬟雖並未進入宴會,可今日之事也已聽了個七七八八。
鳶時看的透徹,心中猜測自家小姐也並非等閒之輩任人拿捏。
宋時微目帶讚許:“鳶時很聰明。”
迎著另一側蒲月疑惑的目光,她懶洋洋的靠在榻上:“姐姐同陳思明都不喜歡我,且可以說,不想讓我生活在宋侯府。”
甚至,死了更好。
她扯了扯嘴角,看向對麵明顯有些緊張的二人。
“我同你們說這些,是因你們會是我身邊最親近的丫頭,不必怕。”
她道:“可還記得那日的田磊,還記得我同宋恩說我丟了的帕子?”
蒲月懵懂的點頭:“那日小姐讓咱們大張旗鼓大張旗鼓的找,可如今不就在小姐妝台後……”
“傻!”鳶時無奈的打斷,“私相授受,最容易用什麼東西?”
蒲月目瞪口呆:“小姐的意思是……”
這蒲月真是一根筋,這種事都想不明白。
宋時微一笑,朱唇微勾的模樣幾乎看呆了對麵二人。
“你們二人隻看珍馥居是否有可信之人,暗中觀察著些,旁的便不必再在意。”
田磊之事不會輕易揭過去,但宋恩如今還未做手腳,肯定是憋什麼壞。
她重獲一世,如何能讓宋恩牽著鼻子走。
“嗤,陰謀家。”
二人正欲下去做事,結果房梁上突然傳出一聲嗤笑,險些將人嚇得肝膽俱裂。
蒲月飛撲到宋時微麵前將人護住:“見鬼了,青天白日的見鬼了!”
一個黑影忽而從出現在三人麵前,嚇得蒲月又是一陣尖叫。
華歲?
宋時微眯了眯眸子,透過蒲月發絲的間隙看向她:“你怎麼又來了?”
“什麼叫又來了,這次來我就不走了。”
華歲掏掏耳朵,不耐煩的捂住蒲月的嘴:“我是奉我家主子之命來護著你家主子的,再叫就把你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