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剛才我明明感覺到肩膀處撞到了人,下意識的摸了摸肩膀,難道是剛才撞我的人飛快的跑出去了?如果是這樣的話,背後的人為什麼好像沒看到有人跑出去的樣子,而奇怪的望著我呢?
疑惑的我,站在那愣了好半天,也想不通是什麼原因,最後隻能不了了之了。
骨科病房在十八樓東側,我爸的病房在靠海邊最近的那一間裡,我剛打開門準備進去,就聽到裡麵傳來我媽祈求大夫的聲音,“大夫,俺這就回去借錢,一定保證把手術費給湊上,求您不要趕俺家老頭(老公)出去啊?”
媽媽的祈求聲中,還有爸爸虛弱勸我媽彆求大夫,扶他出院什麼的聲音。
我爸是個典型的山東漢子,極其要強的,要不是實在痛的沒力氣,他也不會讓自己說話聲音這麼小。
我聽到這,心跟刀絞似得,實在是沒有勇氣推門進去了。
裡麵的大夫也沒有那麼不近人情,相反勸我爸不要亂動,還說再寬限一天,讓他先住在這,並讓我媽趕緊回家湊錢,不然再拖下去,我爸的腿就要截肢了。
一聽到截肢兩個字,我媽嚇得嗷嗷大哭,那聲音撕心裂肺的,把門外的我弄的也淚如泉湧。我怕哭出聲,捂住嘴巴跑到了病房後麵的陽台處,看著遠處的大海,淚水不停的往外流淌。
我媽說是去湊錢,她到哪去湊啊!親戚們本來就知道我家窮,早就不來往了。這些年,我們一家三口,過的很艱難。
村子裡的人家都住磚瓦房了,我家還住在老輩子那種山石屋子裡,家裡唯一值錢的物件,就是我爸用來上山拉蘋果的三輪車。就算我媽回去把三輪車賣了,也就一千來塊錢,怎麼也抵不了高額的醫藥費。怎麼辦?
想了一圈,我又想到了那個算命的瞎子,腦海裡回蕩著他那句,“隻要你肯幫我生下孩子,我會給你二十萬作為酬勞……”
二十萬對他來說或許不多,但對於我家來說,是一大筆錢。不但可以保住爸爸的腿,還能讓我繼續學業……
所以,在陽台處站了幾分鐘後,走投無路的我,還是決定選擇給他生孩子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