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狐族,雖然天生便有著貪婪的本性,可我卻極其厭惡彆人用這樣的眼神望著我。
況且我是隻懂得克製的狐狸,深知越是貪婪,便越是容易從高處墜落。
那女荷官開始發牌,臉上始終都帶著一絲諂媚的笑,目光卻死死的盯著手上的牌,似乎那牌在她的手中好似會聽話一般。
淩弈寒臉上的神色始終都沒有任何變化,在豹子拿起牌看了一眼之後,他這才不慌不忙的從桌子上麵輕輕的將牌捏起來,攤開看了一眼。
可是他看著那牌眉頭卻跳動了幾下,食指輕輕的在桌麵上敲擊著,發出富有節奏的敲擊聲。
那聲音噠噠噠的,在旁人聽來,可能根本就沒有什麼。
可我卻從那微微變化著的敲擊聲裡麵發現了林逸寒的一絲慌亂。
淩弈寒向來十分鎮靜,今天怎麼會突然之間變得如此反常?
我微微垂下眼簾,不動聲色的觀察著他臉上的情緒。
刀削一般的容顏,漆黑不見底的眸子當中看不出彆樣的情緒,可是在他的頭發根裡,卻沁出了絲絲汗水,一顆顆晶瑩剔透的密布在發根裡麵,在燈光的映射下麵閃著點點微光。
莫非?
我恍然大悟,心裡麵升起一個念頭,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
可是一想到我們現在正被綁架著,又覺得笑不出來了,隻是扭了扭身子往淩弈寒在懷裡一坐。
淩弈寒是什麼人?他這等聰明怎麼會猜不到我的意圖?順勢便抬手將我摟緊在懷裡,似有若無的輕輕在我手上撫摸。
“爺,我有些累了,這裡的凳子我坐不習慣,還是你懷裡舒服。”我身子微微一軟,斜靠在他懷裡,放在他腿上的手指卻輕輕的開始劃拉。
很顯然,淩弈寒手裡的這副牌是做過手腳的,那排麵淩亂不堪,毫無章法可言,即便是我看了也覺得頭疼。
不過作為靈狐的我,確實能輕而易舉看到豹子手中的牌麵。
如此一來,倒也沒有什麼公平不公平可言,弱肉強食罷了。
“淩先生可真是雅興,就是不知道你懷裡的人還能抱得了多久,不過也好,趁著現在還沒輸的透底,多抱抱也是好的!”那豹子嘿嘿的笑著,一雙賊眼睛卻始終都不曾離開我的身體。
他得意洋洋望著手中的牌,卻渾然不知我已經看得三花透徹,就連他現在的手指挪到了哪一張牌麵上麵,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們玩的是德州撲克,一人兩張牌之後,陸續的再由荷官發牌比大小。
我雖然對此類並不是特彆精通,可由於我能看得到豹子手中的牌麵,所以對於比大比小這種事情來說,還是輕而易舉的。
夜裡的倉庫溫度有點低,外麵呼嘯而來的寒風透過那薄薄的鐵皮窗戶,瞬間就灌進了這個寬敞的倉庫裡麵,讓裡麵的溫度更加冷了幾分。
加上這裡空間大人少,所以更加顯得有些清冷,那女荷官的手微微有些瑟瑟發抖。
“肖先生,你是客人,不如你來說比大還是比小吧!”豹子的眼睛微微眯著,眼裡麵現出一些皎潔,舔了舔那發乾的嘴唇,呼出一口白濁的氣,飄散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