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要走，她忽然狠聲吼道。
“你確定？”
她的蠢讓我氣都氣不動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我在路邊攔了一輛車。
***
48樓的西塔高處不勝寒。
風都帶著鋸齒。
我媽繞著平台轉了一圈，也沒找到下去的路，哆哆嗦嗦的拽著我。
“這......這裡好高，咱們下去吧。”
“下去？可以啊，走吧。”我拉著她的手往欄杆外麵爬。
但沒拽動，她也不知道是從哪來的力氣，我拽她，結果她竟然反過來把我拖了過去，我們倆齊齊摔到在地上，沒有結冰的地板比冰還要刺手。
我媽大口喘著氣，像是看瘋子一樣看著我：“陸柒！你發什麼神經。”
“發神經？你不是想死嗎？正好，我陪你，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我慢條斯理的說著，一股腦將自己隻剩下半年活頭的事都告訴了她。
她抓著我的檢查報告就撕了個粉碎。
把那些紙片揚了後，她還特彆特意的衝我嚷嚷。
“你彆想騙我，我告訴你沒用！”
“騙你？你自己曾經都是個醫生，是不是真的，你不懂？”
是的，這個像是瘋子一樣的女人年輕時還是首都醫科大的高材生。
“可......”
“所以，反正都是死，不如我們現在一起？”
“還是你覺得，我死了，你兒子會管你？”
看著她臉上的得意和虛張聲勢一點點垮掉，我像是個神經病一樣哈哈大笑起來，明明很得意，但我卻一點都不開心，淚腺，更是控製不住的往外分泌眼淚。
風很疼，一哭臉上猶如刀割。
我媽怔怔的看著我。
又不信邪去拚那些碎紙。
“不！這不是真的！你怎麼可能就得了癌症！”
“我不要錢了，你和我說實話，這是假的是不是！”
她猛然間抓住了我，逼迫我順應她的話。
我頭一次看到這樣她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慌張中，還有一絲絲我並不熟悉的關切。
我感到一絲溫暖在我心頭滑過。
但......
晚了啊。
我抬手替她捋了下頭發，將那些調皮跑出來的白發一縷一縷塞進黑色下麵。
待到她情緒逐漸穩定。
我才咧著嘴角回答她。
“我們...還是一起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