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昀就站在霍夜冥不遠的位置,麵色沉重,正彙報著情況,“昨晚讓他跑了。我讓人連夜打撈了一晚上,從海裡撈上來了一具屍體。屍體的臉被海裡的魚咬得麵目全非了。不過屍體身上的衣服就是昨天綁匪穿的那身。”
昨晚,霍夜冥和肖劍到市中心醫院住院。
陳昀帶著其餘人在海灘找了一晚上的綁匪。
霍夜冥聽完彙報,眸光清冷,聲線陰寒,“放出消息,綁匪已死,觀察各方的動靜。”
昨日綁匪對夏安好打電話說的話,十分可疑,極有可能是受人指使,背後還有真正的操控者。
但現在綁匪一死,線索斷了,背後的指使者是誰也無從查起。
陳昀的想法也是隻能靜觀其變,彆無他法。
他交代了一些其它的,便帶人回了警局,“隊長,那我先回去了,有消息隨時聯係。”
“扣扣扣!”
沒一會,病房外,夏安好提著保溫盒,輕手輕腳地敲了敲門,探頭探腦地往屋子裡張望著,“我可以進來嗎?”
霍夜冥回過身,俯視著門口的小腦袋,冰冷的寒眸裡漸漸升溫,多了幾分柔和,“進來。”
夏安好三步並作兩步,進門就將保溫盒擱在桌上。
她打開保溫盒後,準備將其中一層遞向了霍夜冥,又有些猶豫,認真地問了一句,“你吃飯了嗎?”
“沒。”
聽到回答,夏安好臉上露出一抹笑,將保溫盒遞向霍夜冥,“那正好,你嘗嘗這個,沒準可以幫助你恢複。”
夏安好今天在廚房從早忙到晚,就研究出這麼點東西來。
如果霍夜冥吃了她做的湯,儘快恢複了,她會很開心。
心裡的愧疚也會少一些。
“是你做的嗎?”霍夜冥看了一眼飯盒裡的湯,諱莫如深的眸子裡閃了閃,目光落在夏安好的臉上。
“是,你快趁熱吃吧。”
“好。”霍夜冥鼻腔裡悶悶的“嗯”了一聲。
可是他一隻手打著繃帶。
沒有辦法一手拿碗,一手拿筷子。
夏安好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還是個很棘手的問題。
要是都不能好好吃飯,他的傷肯定更加好不了了。
思忖了片刻,夏安好接過飯盒,決定喂霍夜冥喝湯。
她舀了一勺燙,遞到霍夜冥的唇邊,一抬頭,兩人的視線碰上了。
夏安好第一次和一個男人這麼靜距離的相處,眼神四處晃動著,有些慌了。
霍夜冥索性將她的下巴轉到了自己跟前,眸光凝視著她四處亂竄的眸子,低聲開口:“你怕我?”
“沒,沒有。”夏安好心虛地使勁搖頭,臉上的慌張卻更明顯了,“你是為了救我弟弟才受傷的,我理應該照顧你的。”
如果不是霍夜冥擋了刀,後果不堪設想。
她本來就應該報答他的恩情。
霍夜冥眼潭沉下,目光閃爍了一下。
這些年,霍夜冥“處理”掉的企業個人,不計其數。
但早期,剛入行,他也幫過不少人。
隻是,這年頭能夠想到知恩圖報的人,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