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耳邊嗡嗡的,好像世界都沒了聲兒。
衛寒溫擰眉拽著向暖進門。
湯全灑在她腳上,還冒著熱氣。
可她連疼都顧不上了。
王楊沒想到剛好碰上向暖。
可這也不怪他啊,他找過向暖,向暖不相信,他就隻好找下家咯。
“衛總,我們改天再聊,我手裡有的你會感興趣。向女士如果想知道,也可以找我,價高者得。”
說罷,他也不等衛寒溫轟人,坦然離開。
辦公室沉寂下來,衛寒溫把愣神的向暖放在沙發上,擰眉去找藥箱。
向暖頭暈目眩,腦子亂成漿糊。
她當年也在查是誰要設計陷害明慧,衛寒溫和她一起查的。
可今天王楊卻說,
當年的車禍,
衛寒溫參與了?
衛寒溫拿了冰敷袋蹲在沙發旁,小心翼翼脫下她的板鞋。
托起她燙紅的腳放在手心裡,將冰袋敷上去,兩道眉頭緊皺不鬆。
“嘶……”向暖被冰得打哆嗦,飄散的思緒收攏回來,無措打量著蹲跪在她麵前的男人。
男人西裝革履,眉宇間英氣逼人,早已褪去少年青澀。
淚水毫無預警地落下,開口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你要否認嗎?”
話剛一說出口,她哭得更凶。
都這會了,她還在給他留餘地。
希望他點頭說,對,都是假的。
可他,沉默地握著她的腳踝,無視她小心鋪設的餘步,似是默認。
向暖心頭狠狠一刺,疼得她蜷縮身子,卻不能緩解鑽進四肢百骸的痛。
她突然抗拒他的觸碰,踢開他的手,嘶吼咆哮:
“彆碰我!”
向暖倚靠在沙發上,心口卻堵得沒法呼吸。
豆大的淚珠撲簌簌地落,擦都擦不完。
即便如此,他還是不發一言。
連一句解釋都沒有。
向暖的心死了,滿麵淚水,迷茫看著半跪在他麵前的男人。
想起明慧在停屍房時滿身是血,臉上血肉模糊,她心一揪,滔滔不絕的恨意湧上心頭,揚起巴掌狠狠地扇在他臉上。
“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我恨你,我要殺了你!”
向暖嘶吼咆哮著,積攢了十年的恨意在這一刻轟然爆發。
廝打著他的身體,恨不得撕開他的腦子,看看他到底怎麼想的!
為什麼要這麼對明慧!
明明是明慧救他,資助他上學。
他到底,為什麼,這麼做!
衛寒溫沉著眸子一言不發,任由麵前的女人扭打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