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他也有錯。
可解釋是蒼白的,不如不說。
如果恨能讓她遠離他,過得更好,那他不該拒絕。
反正他處境本來就沒有多好,也早就應該放她一條生路。
向暖累得脫力,卻還在捶打他的身體。
十年了,她做過太多心裡掙紮。
溫茹隻是他媽媽,不該把溫茹的錯,怪在他頭上。
可現在這件事有他的參與,她還有什麼理由再去原諒?
向暖扯了扯唇角,冷聲低喃:“衛寒溫,我恨你!等不了三個月。”
這孩子,她不會留下了。
他不讓她打胎,她就自殘。
哪怕隻剩一口氣,她也要跟他恩斷義絕!
衛寒溫垂著眸子,眼底一片死寂。
沉默幾許,嗯了一聲。
向暖推開他的身體,一秒都不想多待。
這個冷血無情又恩將仇報的人,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
衛寒溫卻伸手攔住向暖。
向暖回頭給他一巴掌,看著他一絲不苟的發型淩亂不堪,她心中陣陣刺痛,卻不肯給他一絲一毫憐憫施舍,一字一句沉吟。
“彆碰我!我恨的想殺了你!你想試試?”
他再挑唆的話,她真的會忍不住。
忍不住想毀了他。
衛寒溫將掉在地上的冰袋遞到她手裡,沙啞低喃:“路上記得敷,嚴重去醫院。”
向暖看著那張熟悉到毀了容都能認出來的臉,聽著他張口就來的噓寒問暖,她將冰袋摔在他臉上。
他的關心,她嫌臟。
向暖拖著燙傷的腳走了,再疼也抵不過心底的疼。
他才是最該進入演藝圈的人,這麼精湛的演技,滴水不漏騙了她十年,一定會拿到影帝的吧。
嗬,十年。
十年……
衛寒溫半跪在地上,遲遲沒有直起腰。
呼吸愈發沉重,疼得他心口發悶,渾身無力。
溫茹從房間裡走出來,看著萎靡不振的兒子,嘴角勾著冷笑:“為什麼不跟她說實話?”
衛寒溫目光漸漸有了焦點,冷漠地看向笑容陰森的溫茹,眼帶寒光,愈發陰狠。
溫茹笑意更甚:“把溫柔交給我,我去跟向暖說實話。”
衛寒溫目眥欲裂地盯著溫茹,“不供出你的同夥,休想見到溫柔!”
這十年,他從未停止調查,可誰讓溫茹的嘴緊。
不過沒關係,現在人出來了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可以做更多的事。
溫茹攥緊了手裡的獄服,表情猙獰地扯著唇角:“隨便你。”
衛寒溫陰惻惻勾笑,笑得愈發低迷冷森。
他心裡最後一根弦斷了,便沒有什麼能攔住他發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