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底，幕城氣溫驟降，秋風瑟瑟，行人匆匆。
冷風像是一把小刀，剜在向暖身上，在心口落下道道傷痕。
眼底積聚的淚決堤而下，她蹲下身子抱緊自己，瑟縮地痛哭著。
上一次這樣崩潰大哭，是在明慧的葬禮上。
那時也是深秋，期中考試剛過。
上了高二的向暖期中考試進了班級前十。
這歸功於年級第一的溫寒，夜以繼日給她補課。
就在她樂顛顛想跟明慧炫耀成績時，她接到明慧車禍消息。
世界突然崩塌。
渾渾噩噩，到了葬禮。
向暖猛然驚覺，這是她最後一次見明慧。
淚水湧出早已哭腫的眼睛，她撲到明慧的屍體上，緊緊抱著冰冷沒有溫度的母親。
“媽，你不要，留下我一個人！”
“我期中考試考了全班第十。我聽話，乖乖聽話，你讓我做的事，我一定會辦到的。”
“所以，能不能，再看我一眼？”
出殯的時間到了，向暖死死抱住明慧，不許她離開。
“媽，不要，不要走！不要啊！”
向德看不下去了，拽著向暖拖走。
溫寒摁住向德的手，小心翼翼抱住她。
“小暖乖，明阿姨想看到小暖笑著送她離開。你也不想明阿姨還為你擔心吧？”
向暖迷茫無措地看向溫寒，淚水氤氳模糊她的視線。
心中那股子無力感升到極致，她撲到他懷中，哭得泣不成聲。
“溫寒，我沒有媽媽了。”
“嗯，你還有我。”
溫寒攏著瘦了一圈向暖，幫她擦淚，不厭其煩地哄著她，在她額頭輕輕落下一吻，帶著小心翼翼的安撫。
向暖努力地揚起一抹笑。
他說的，媽媽想看她笑。
他還說，有他在。
處理完明慧的後事，向暖決心要查明慧的車禍。
溫寒請了假，陪向暖一起。
那段時間，不管她到哪，他寸步不離。
有了溫寒的陪伴，向暖底氣十足，也將溫寒當做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