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憤怒,我懊惱。
他竟然還有臉吩咐我去做飯?
……喝那麼多酒,應該做一些酸梅湯給他,冰箱裡麵的菜不多,看樣子應該去買一些。
當我打算出去買菜的時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明明心中怨恨,卻還是順從的去做了。
我的心到底是怎麼想的?
“上車,我送你。”閻以琛已經洗過澡,神清氣爽的坐到車子上。
我冷著臉,走過去將閻以琛拉下車,自己坐到駕駛座位上看著他。
“你酒還沒完全醒,我開車。”說這話的時候,我心中其實十分忐忑,擔心對方會發火。
但是,閻以琛今天似乎是轉性了,竟然老老實實坐到副駕駛上麵。
我開著車和他到了超市,如同一對平常夫妻一般買菜,散步,每一次回頭的時候都看到他的視線集中在我身上。
我有些不太適應,問:“你今天怎麼了?喝那麼多酒。”
如預料中那樣,我沒有得到任何答案。
我匆匆買完東西,等待結算的時候突然聽對方說道:“她全忘了。”
她?
是誰?喻可欣嗎?
“我不是她。”我的心有些涼,閻以琛這樣看著我,其實是將我當成我姐姐了吧?
在喻可欣那邊吃癟,就跑來我這裡尋求安慰?
付完賬,上車開車,我依舊保持著冷漠不想和他說話,卻忍不住又看他一眼。
閻以琛已經不再注視著我,反而坐在座位上目視前方,平靜中卻又帶著一股憂傷。
夕陽的暖紅色光暈下,閻以琛硬是給人一種無比蒼白的感覺,如同一隻被遺棄的小狗,仿佛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
我的心驀然軟了。
“她忘了什麼?”我問出口,卻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會回應。
大概是今天內心特彆空虛,閻以琛再一次回答了我的話,“小時候的事情。”
“畢竟是小時候的事情,忘了也……”
“她應該記得的!那件事情她應該記得!”閻以琛卻似乎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語氣一下子就激動起來。
我嚇了一跳,沒敢說話,隻是默默看著他。
終於,閻以琛重新平靜,眉眼間雖然依舊是化不開的憂傷,但之前的激動暴戾已經消失不見。
“你說得對,畢竟是小時候的事情,忘了也應該。”閻以琛似乎是在對我說,卻更像是對他自己說。
我沒有說話,隻是暗暗覺得奇怪,讓閻以琛這樣在意的事情,小時候他是和我姐發生過什麼嗎?
可是思來想去,我卻怎麼都想不到小時候兩人有什麼大事發生,於是不再說話,大概是他們單獨相處時發生的吧。
回到家之後我匆匆做飯,天色已經漸漸黑下來,我打算在天黑完全前離開。
“叮咚”,有人按響門鈴,我從廚房出去十分自然的打開門,就看到寧洛正拿著一束滿天星等在門外。
“喻小姐。”寧洛朝我打了聲招呼,看清我打扮之後略有幾分疑惑,突然醒悟,小心翼翼問:“二小姐?”
“嗯。”我點點頭,讓開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