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穿的還是那身鮮紅的喜服,跟我的目光對上,他衝我招招手,“過來。”
我心中警鈴大作,明知道不能過去,可整個人就跟著魔一樣,不受控製的往陽台走。
我用力的在大腿上掐了一下,疼得我眼淚都要流出來,身體還是不聽使喚。
完了,看許餘年這模樣,他肯定會直接打死我。
“許餘年……”我試著喊了他一聲,想要跟他談談,但是他聽見我喊他的名字後,臉色驟變,眼裡滿是悲傷和失望。
我愣了下,腳下突的一滑,直接摔在地上,剛才還正常的陽台突然傾斜,陽台外層的半截砍牆離奇消失,我直接滑下去。
我拚命的在地上抓撓,瓷磚上滑不溜秋,我指甲抓的生疼,還是沒啥用,滑出陽台後直接下墜。
“啊!”我閉眼尖叫,蜷縮著身子,抱起腦袋,砰地一聲,我全身一震,一口氣梗喉嚨裡。
雖然嚇得我心臟停了幾拍,可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我像是摔在一個柔軟的東西上。
過了好半天,我試著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還躺在宿舍裡的床上。
我急忙跳下床,右手不經意碰到大腿,疼得我全身一顫,剛才我往陽台走的時候,就在右邊大腿上掐了一把,現在腿上真的疼,說明我是真的掐了,不是做夢。
不過我明明是從陽台掉下去,咋又突然回到宿舍床上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
“過來。”許餘年的聲音再次在陽台響起,我心裡咯噔一下,身體再次不受控製的往陽台走去。
跟剛才一樣,我一隻腳剛邁進陽台,身體突然失衡摔在地上,陽台傾斜,滑了出去,我抱著腦袋,再次摔進宿舍的床上。
這次我學乖了,睜開眼睛後就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沒動。
摸著身下的被子,我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中,我剛才是真的摔出去了,還是一直躺在宿舍床上?
“過來……”
許餘年又在陽台叫我,這次我一動不動。
提心吊膽的等了好半天,許餘年的聲音都沒再響起,我往陽台看,已經沒有了他的影子。
我鬆了口氣,或許他就是故意嚇唬我。
看來隻有躺在宿舍的床上,才是真正的安全。
不過這樣我就沒法去找周軒和杜濤了,猶豫片刻,我輕手輕腳的下了床,也不往陽台看,直接開門走出宿舍。
剛把門關上,急促的腳步聲從樓下傳來。
壞了,肯定是宿管。
我忙著往相反的方向跑,男女生宿舍的建造結構相同,走廊的左右兩邊都有樓梯,宿管的腳步聲是從左邊的樓梯上響起,我就往右邊的樓梯跑。
宿管在後麵緊追不舍,嘴裡還喊著:“不許去頂樓,趕緊回宿舍。”
我本來是要往下樓下跑,聽見他這話,我扭頭就往樓上跑,宿管在後麵聲嘶力竭的喊:“不許上頂樓,已經熄燈了,快回去睡覺。”
本來宿管在後頭追的挺緊,結果我一跑上六樓,他就沒了聲音,我特意往後看了眼,隻見宿管站在樓梯拐角處,伸長著脖子,焦急的看著我。
我現在才看清他臉色青紫,脖子上還有勒痕,光著腳,像是被上吊死的。
看我上了六樓,他抓著頭發,焦躁的轉了兩圈,轉身下了樓。